好半晌，凯奇慢慢缓过劲来，有心揍哈里斯一顿出气，想想还是算了，他们不就是互相依靠的嘛。

“换你点火，把这俩货给老子喷下来！”凯奇半靠树干，指挥道。

“汪！”

哈里斯抖擞精神，一溜小跑来到树下，嘟着腮帮酝酿半天，终于捣鼓出一缕小火苗。

火苗虽小，燃性却远超凡火，大树犹如泼了汽油，滚滚浓烟往上扑去。

“唧唧！唧唧！”

两只小老鼠吃不住如此大火，先后从树枝跳下，哈里斯早在旁边恭候多时，一巴掌按倒其中一只，剩下那只哆哆嗦嗦想跑又不散跑的样子，总算让凯奇放心下来。

“哈里斯，吼他们啊！这会儿怎没力气了。”凯奇指使狗子发横耍愣，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经验值进账。

“汪！汪！汪汪汪！……”

吼了十几分钟，哈里斯明显力不从心，那只老鼠也傻，直愣愣的不敢动弹，莫非是梦中造物？

火势蔓延的很慢，那么，可不可以理解成，梦境主人在对抗他们呢？

多想无益，料理完两个菜鸡再说其他，凯奇掏出弹簧小刀，光华流转变成一把铁锹，哼哧哼哧挖了一个直壁小坑。

“哈里斯！把那只老鼠扔进去。”凯奇喘息道。

“明白，主人！”

狗子刚把嘴里的老鼠扔进土坑，另一只毫不犹豫跳入陷阱，果真，鸳鸯织就欲双飞呐！

“去，捡些干柴过来。”

“汪！”

凯奇挥舞大铁锹，在小坑里一通乱插，正餐前先上点前菜解解馋，不一会儿狗子完成任务，他开始给哈里斯上教育课。

“我们梦魇呢，以收集情绪维生，情绪分好多种，快乐，愤怒，悲伤，恐惧……这里面恐惧最好制造，性价比理论上来说是最高的。”

凯奇点燃干柴，一根一根扔下土坑，继续说道：“恐惧根源在于死亡和未知，而极致的恐惧环境下，又会衍生愤怒爱情等等副产品，情绪是我们的生存食粮，所以，不必有无所谓的同情，痛苦，怜悯。”

“这是一场噩梦，但终有其结束的时候，它醒来可能会害怕，混乱，扭曲，但绝不会因此死去。”

“正确看待我们的种族，培养良好的职业操守，既然存在必有其原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凯奇扭曲三观的话语，是说给还有些懵懂的哈里斯，也是说给不再为人的自己。

“不明白，但我会记住的，主人。”哈里斯很少见到这么郑重其事的主人，所以他会谨记今天的一切。

“很好！哈里斯真乖，你看，那就是我说的爱情。”凯奇指着土坑说道。

土坑里烟火弥漫，直壁很难攀爬，两只老鼠通力配合，一只顶着另一只起跳，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凯奇抓了一把泥土慢慢淋下，老鼠们更慌了，“唧唧”惨叫声越发刺耳。

“我们既然要制造噩梦，就得给它足够的恐惧，但同样需要掌握尺度，差不多的时候马上填坑，如果整死了，会损失一个痕迹的。”

“汪？什么时候填？”哈里斯跃跃欲试。

“哈！就现在吧！”

两个魔鬼推动泥土，小土坑慢慢填平，凯奇跳上去踩了几脚，这能让它在梦中尽快死亡，脱离那种无能为力的漫长窒息。

“咔！咔！”

冥冥中出现几道开裂声响，梦境刹那间变幻黯黑，凯奇和哈里斯相继返回了灵界。

经验值+40。

这波，血赚啊！

“你等着，我去看看。”凯奇扫了眼系统，来到物质界验证猜想。

“唧唧！唧唧！”

树洞里传出阵阵嘶鸣，听着中气十足啥事没有，无数蜜蜂正在天上巡逻，凯奇不敢多待，返回灵界汇合哈里斯，朝着河岸行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