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竭力挣脱开思危的怀抱,猛地一个巴掌打在了思危脸上,“啪”,只听得空气中一声巨大的回响,思危这才停止了动作。
白色的床单上,几点血红,在思危的脑子里不断放大,思危恐惧地瞥向自己的左脸,那里似乎有鲜血流下来。
思危的神智开始模糊,她不敢看那片血红,她脑海里车祸后鲜血冒出的恶心感瞬间涌上心头,她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血红,她颤抖着,呆滞在床上。
海澜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想要弄死我吗?你那么大力,我很疼啊。”海澜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却发现思危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怕血吗?”海澜爬到思危身边,轻轻抚摸着思危的头,关切地问着。海澜看着思危惊恐的表情,心里一阵心疼。
海澜扶着思危,慢慢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为她清洗了手上的血。海澜把思危扶进浴缸,打开热水,让她浸泡在温暖中。
海澜用卫洗丽清洗了自己的那里,她觉得思危并没有从车祸的恐惧中走出来,刚才那个疯狂的思危和过去自己认识的思危完全不同,现在这个思危让她有点害怕。
海澜走过来,也泡进浴缸,她轻轻地按摩着思危的太阳穴,肩头和心口,对着思危的耳朵吹着热气,想让思危放松下来。
思危苍白的脸在热气中慢慢有了红晕,她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温暖的水流淌在自己身上,提醒着自己,自己还活着。
思危不想承认身体里分裂的另一个可怕的自己将要被唤起,仇恨,无助,是将恐怖的另一个自己带回世间的催化剂。
思危觉得很害怕,她同样也相当恐惧这样的自己会复苏,那隐藏在温善和睦的清秀外表下的另一个自己会彻底毁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思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海澜,她抱住海澜,愧疚地对海澜说着:“对不起,我刚才很过分,不要呆在我身边了,去找她吧,我不适合你。”
海澜听罢,觉得此时的思危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思维,她气愤地问道:“你是在发泄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让你这么不懂得疼惜,只是你想玩就玩的玩偶吗?”
“海澜,我现在很危险,我克制不住自己的仇恨,控制不住自己,我有轻度精神分裂,过去有妈妈,有莉雅,我有依靠,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病会复发地更可怕的。”思危无奈地说着。
“不管你有什么不可救药的病,现在的你都需要照顾,至少现在我不能离开你,作为朋友。”海澜激动道。
“作为朋友,也只能作为朋友,刚才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可你那样对我,让我没法再继续爱你。”海澜的声音开始变调。
“你问我还爱不爱你,我现在告诉你,是的,我还爱你,可你的心在哪里?你这样一再地伤害我,我的心承受不了,你知道吗?”海澜变调的声音愈加沉重。
思危疼惜地抱住海澜,轻轻吻着海澜的脸颊,感激地对海澜说着:“对不起,海澜,谢谢你对我的爱,我不值得你爱,真的不值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曾经的一切,是那样美好,你是那样美丽善良的女人,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
海澜生气地推开思危的怀抱,起身走出浴室,对思危说道:“她对我很好,你和她相比简直就是魔鬼,但是我的心爱着魔鬼,我又能怎样。”
思危了解海澜,一个极富个性,才华和自主意识的女人,想让她放弃什么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但思危知道自己不爱她,她最终还是会离开自己的。
思危回想着当初自己和海澜在一起的日子,两人有着同样超人的绘画天赋,海澜对思危的照顾和热情,让思危深深爱上了海澜。
可海澜强势的做派让思危倍感受挫,思危总觉得自己在海澜面前就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得听她的,按她说的做,思危觉得海澜并不适合她。
思危想要一个和自己彼此心意相通,而不是一方独大的老婆,也许这样的老婆很会顾家,但思危却并不感到快乐。
海澜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一味地爱着思危,却从不真正去了解思危的心理。海澜最终放弃思危也只是自己无法忍受思危的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