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域，位处大燕以北，中间隔了无数大山。

云雾间，桃红葫芦无声前行着。

一青一黑的身影，坐在葫芦之上，彼此无言。

周围，不时有法器掠过，亦或是同行朝前。

莫忘语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我们还要前行多久？”

此生，他还未走出过大燕，对于大燕以外的世界，也只是略有耳闻。

刀域之名，谣传已久，却是从未亲临，颇感兴趣。

虞文曜手中捏着法诀，一心二用，道：“以这个速度，不久，十日便到。”

“听说想要在刀域中留名，尚需入门测试，不知是真是假？”

“真。”

“那我……”

虞文曜瞥了他一眼：“以你的底子，通过入门测验，易如反掌。”

莫忘语默然，道：“不知前此行，带我前去刀域，究竟何因？”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几天，一直没找着机会问。

虞文曜没有立即回答，意味深长一笑，道：“我要收你做我徒弟。”

“嗯？”

莫忘语双目微张，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虞文曜之名，仅次于刀圣裘天刀，更因为一手浩然刀法，威震天下。

他居然要收自己为徒？

哈哈一笑，虞文曜神色自然，道：“不过要入我门下，你还得随我前去刀域，夺得黑羽令……”

“且慢！”

莫忘语打断了他的话语，正色道：“抱歉，晚辈已有师门。”

他想到了仍在大燕群山中的师妹，略有悲感。

三个月的时间，如今已快过去一个月。

师兄尚未找到，加之体内蛊毒，倘若真要前往刀域，一时半会恐怕无法完成慕容乌的任务。

届时毒发，必死无疑！

虞文曜眼神如刀，直直盯着莫忘语，道：“你这是拒绝我吗？”

莫忘语抱拳俯首，无奈道：“晚辈并非有意拒绝，只是事出有因，其中错综复杂，实在抱歉。”

气氛顿时紧张。

莫忘语额上冷汗微薄，大气不敢出。

半晌之后，虞文曜绷紧的神色终于缓和，大笑道：“可以，以后辈来说，你倒是硬气得很，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他眼神深邃，似乎忆起了往事种种。

不过很快，又说道：“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深究，不过，这刀域，你还是得随我去。”

莫忘语很无语，怎么他就非要抓着自己不放呢？

不过面对虞文曜这种强者，只好问道：“前辈有何目的？”

“刚刚我已经说过，去刀域，拿黑羽令。”

“什么是黑羽令？”

“你到了便知。”

……

十日之后，偌大的葫芦缓缓落在了城郊之外。

密林中，莫忘语和虞文曜前后落下。

“前处便是刀域，你我便就此别过，之后，你就按我所说，拿到黑羽令，我便放你走。”

虞文曜手中抓着葫芦，仰头深嘬了一口。

莫忘语看着他，不卑不亢，道：“前辈答应之事，也请前辈勿要忘记。”

“行！百灵丸虽然是七品丹药，但也不难寻。”

之后，只见几个起落，虞文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不知去向何方。

回过神来，莫忘语开始正视自己目前的处境。

以虞文曜的说法，便是要他进入刀域，然后成为刀卫之一，届时再安排自己，夺得黑羽令。

至于黑羽令，他并没有多说，莫忘语也便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