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时间好像眨眼过去，等他坐到自己宿舍的书桌前，提笔写日记时，才惊觉一天就这么没了。

啪啪。

拍打自己的脸颊，看着日记本上写满一页的‘莱昂·斯密特’，他果断将这页纸撕碎，扔进垃圾桶中。

扔完后，觉得这样会留下破绽，又把碎屑一一捡起，揉成纸团。

看着这团纸屑，他犹豫再三还是把他放入嘴中，相信自己的肠胃能不留痕迹的把它处理掉。

嘎吱，嘎吱。

干巴巴，咀嚼着苦涩难咽的纸张。

汉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心惊胆战的地步，更加坚定除掉莱昂·斯密特的决心。

‘但该怎么做呢？’

今晚书是看不下去的，他早早关灯躺到床上，一遍遍的想，一遍遍的想，慢慢闭上眼睛。

“啾啾，啾啾。”

睡梦中徜徉时，释放出去用作监视的大眼仔，忽然在他脑海里传来一段影像：

洋馆三楼的黑暗过道上，一只纸鹤慢悠悠飘荡，无视墙壁等各种的阻隔，在各学员宿舍中，来回飞行。

纸鹤底下，有一条不断延长的紫色云絮状触手，托举着它。

触手上长满，四处巡视的渗人眼睛。

‘！！！’

看到这里，汉斯的睡意瞬间消失。

哪还不明白，是那位斯密特身上的恐怖存在，正对自己展开大搜查行动。

但他现在不能有任何异样，值得庆幸的是自己依附在死物上的使徒，对方貌似无法察觉。

想到这里，少年安心了。

索性当它不存在想继续睡觉，装一名普通的学员，企图蒙混过关。

奈何他就算再心大，也怎么都睡不着。

眼瞅代表死亡的纸鹤，飞呀飞就要钻进自己房间，干脆意识（灵魂）直接遁入处在未知层面的隐秘之殿。

“唉~”

坐在石王座上，汉斯一手撑着脸颊，忽然觉得生活太难了。

自己本身就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未解之谜，现在又凭空增加一位大敌，还是关底BOSS那种。

日子没法过了。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老实的静下心，分析起现在的情势。

敌明我暗，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处于初期的寻找阶段。

只要不露出破绽，暂时苟命还是没有问题，也就是自己还有时间，同它周旋。

经历过一系列事情，从一名懵懂的高中生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后，汉斯也不是当初对神秘一无所知的愣头青。

至少对于神秘，一次次思索总结后，在心中大致归纳出一个排序。

排序的依据，在于自己能否被发现。

从未接触过神秘，也看不见神秘的普通人，是排序序列的第一级。

他们对神秘领域，蒙昧且无知。

而处理各种由‘门’等神秘，所引发的污染事件的真理教会，应该处在第二级。

能接触神秘，并对它采取措施。

再往上，

自己的使徒大眼仔、里视视野下苍穹上的巨瞳、莱昂·斯密特身上的神秘存在，同属于第三级。

它们无法被教会察觉，有可能是无法被教会的中底层察觉。

三者间，自己能‘看到’它们，它们‘看’不到自己。

按汉斯自己的排序，他的神秘程度在它们之上，位于第四级。

‘目前我唯一的破绽，是自己在现实世界的身体。’

理顺思路后，他的慌张平复下来。

回想上个月遭遇的‘时间囚牢’事件，发现只要苟住，自己的性命应该无忧。

‘所谓谋定而后动，我之神秘在你们之上……’

手指一下下敲打石王座的扶手，汉斯想起使徒的作用，想起两位圣徒，觉得自己的实力还是太过单薄。

‘要不，用使徒发展一个明面的势力，用作掩护现实中的自己，也方便应对以后可能的种种麻烦？’

想到这里，汉斯仿佛看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冉冉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