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主室,有先前见到的那些石室几个大,最中间处,放置一石棺,四周很是空荡,没有多余的东西装饰。
石棺上雕刻着龙凤图纹,是合棺。
太祖皇帝和昭仁皇后。
慕沉:“石棺上没有机关。”
容远没有动,等着慕沉打开石棺,“本座只要圣蛊,用圣蛊换萧青宁,你不会拒绝的。”
“记住你的话。”慕沉说着,绕着石棺转了一圈,最后站在石棺下首,运足内力排到石棺上,缓缓推开盖在上面的石盖子。
石棺之中,一男一女躺在里面,看其不腐不化,仿若刚刚下葬一般。
蓝弈惊的后退两步,“这……”是怎么做到的。
蓝弈一句话没说完,容远缓缓吐出两字,“假的。”
这两具尸体,栩栩如生,却不是真人,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石棺中,除了两具仿制太祖皇帝和君无暇的假尸,太祖皇帝手里握了一把剑,君无暇手中,抱着一把琴。
剑是天子剑,琴是焦鸣琴。
容远说着想找天子剑,但真的找到了天子剑,他却没半点兴趣,反对慕沉说,“天子剑归你了。”
听到这话,萧青宁暗想,容远这人,果然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以他如今的情况,得了天子剑也没多大用处,倒不用再守着一句祖训,对着天子剑渴求万分。
慕沉同样对天子剑没多大兴趣,祖训如何,也只是一句祖训,百余年后的事情,又岂是一柄剑能左右的。再者,除了那一句祖训,关于天子剑的记载寥寥无几,这把随被太祖皇帝当作陪葬的天子剑,还有没有认得出都是问题。
知道石棺的两具尸体是假的,蓝弈起了好奇心,想知道是怎么做到。当然,好奇之前,他要先找到圣蛊。
蓝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从里面放出一只小虫子,“小可爱,能不能找到圣蛊,就看你的了。”
容远看着蓝弈动作,没有阻止,找到圣蛊,不一定就能得到它,有蓝弈帮忙,容远乐得轻松。
容远钳制着萧青宁,后退几步,离石棺远一些,都又能保证自己将蓝弈的动作看个清清楚楚。
慕沉遵守着与容远的约定,同样退后,却是离他们有十步远。容远太会拿捏人心,知道萧青宁在意贺莞,便用贺莞逼萧青宁就范,知道慕沉在乎萧青宁,便用萧青宁妥协。至于蓝弈,有慕沉盯着,他还不信他能翻了天去。
蓝弈放出虫子,那虫子似扯着鼻子嗅了嗅味道,然后往太祖皇帝假尸下钻去。蓝弈双眼紧紧盯着,却见虫子挤入一条缝隙间,任他呼唤,也不回来。
“有情况。”蓝弈说着,将太祖皇帝的假尸掀起,与君无暇的假尸跌在一起。
蓝弈用手背敲打石棺底板,隐隐听见声响,但又不甚清晰。蓝弈瞥了眼周围,拿过天子剑,用剑柄再敲石板,这回,声音就清晰了。
“下面是空的。”蓝弈大喊。
下面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听声音能听出来。
容远偏头看慕沉,“这就是你说的主室中没机关,石棺上也没机关?”
慕沉也不多话,直接将机关图扔给他,让他自己看。
主室宽敞,在机关图上的标注很明显,容远一眼就找到了地方。如慕沉所言,在机关图上,确实没有标注主室有任何机关,对于石棺,同样没有标注。
轰隆
容远查看机关图时,蓝弈不知碰到了哪里,石棺底部骤然往两侧打开,躺在石棺里的两具假尸掉了下去,发出一阵声响。
蓝弈惊呼,“有暗门。”
几人对视一眼,心思不言而喻。
下去瞧瞧。
蓝弈走在最前面,容远、萧青宁随之,慕沉在最后。
这处暗室,没有楼底通往,仅有一条铁索,供人扯着上去、下来。
整个秘库中,墙壁上镶嵌着照明石头,几人一路走来,都没遇见昏暗处,但这处暗室里,就是一片黑暗的,没镶嵌有任何照明石头。容远有所准备,从怀中掏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
接着微弱光芒,隐约可看见一些陈设。
“有烛台。”蓝弈说着,找出火折子,点燃烛灯。
烛灯被点燃,散出蓝弈熟悉的鱼油燃烧味儿。千忧岛位于大海上,在中原实属珍贵的鱼油,在岛上,基本每家每户都能用的起。
在各个方向都点亮一两盏灯后,这处暗室便清晰显露在他们眼前。
忽略他们进来的方式,置身这地方,仿若置身有人居住的屋子里。
这地方,说是一居住处所更为恰当。
百年时间,这处地方,没有太多损毁,就连悬挂着的锦缎,也还好好的,没有腐朽。
萧青宁看着这里面的陈设,隐约觉着熟悉,像是在那里见过一般,等看到“无暇居”三字时,她便明了为何看着熟悉了。
君无暇为太祖皇帝的皇后,却不喜凤仪宫,太祖皇帝特意为她建造无暇居。没有富丽堂皇,却是两人生活时间最长、最熟悉的屋子。后来,君无暇假死离宫,无暇居毁于大火中,这处地方,与君无暇手札和太祖手札中都描写到的无暇居,极为契合。
蓝弈在皇宫的藏书中,知晓君无暇名字,看见“无暇居”三字时,也猜到了一些。
“呵”蓝弈一声轻讽,“太祖皇帝还真是虚伪,人活着时不知珍惜,人死了,倒是对君小姐念念不忘。”但凡他对君小姐真有那么一点心,也不至于对君小姐隐瞒圣蛊之事,叫君小姐失信千忧岛,让他们百年寻找。
蓝弈对太祖皇帝,是真真没半点好感。
不说蓝弈,在场的几个人里,就没人对太祖皇帝有好感,就连容远也不例外。
太祖皇帝是个好帝王,但不是个好夫君,这处地方,是他的慰籍,却是君无暇不愿在见的地方,萧青宁被太祖皇帝这番动作,恶心的不行。
若君无暇还活着,怕是想亲自毁了这里。
君无暇那般骄傲的人儿,太祖皇帝这样的“深情”,于她而言,只是侮辱。
所有种种,还是那么一句话,人都离开了,做再多,也无用。361读书361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