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宁回到清兰园没多会,靖宁侯就找了过来,想到上次被这个孽女顶撞,靖宁侯进来后就让下人离开。星月阁里都是萧青宁的人,可不听靖宁侯使唤,一个个该干嘛干嘛,就当没那个人存在。
靖宁侯气得脸绿,萧青宁抢在他咆哮前吩咐,“碧云留下,其他人到外面候着。”
“是。”碧溪、梅初等人应声出去,碧溪走在后头,顺手关上门。
萧青宁:“侯爷要说什么就快说,我还有其他事情忙,没空陪侯爷耗着。”
萧青宁怼起靖宁侯,没半点客气。
宁阳郡主和晋王爷对着干,是不能原谅他,恨他;萧青宁对靖宁侯府不客气,是不把他当父亲看,无爱无恨。当然,靖宁侯也不把她当做女儿看就是了,在他心里,大概只有阮氏生的孩子才是他的孩子。
“你——”靖宁侯还想教训萧青宁几句,但想起上次的事,话锋一转说道,“谁给你胆子招惹晋王府的,别以为陛下封你为县主,就能为所欲为,明儿你就上晋王府给晋王爷和二公子赔礼道歉。”
靖宁侯只听说萧安洵、萧安也在风味楼打了晋王府二公子,萧青宁一纸诉状将人告到应天府,并不知道后面的事,也不清楚除了晋王府二公子,还有定安侯府三公子,李府公子等人,也一并被告了。
萧青宁:“说起为所欲为,我倒想起一事儿,觉得这词儿和侯爷做的事儿,很配。”
听到这话,靖宁侯忽觉汗毛耸立,那种感觉,就像几日前在这里,萧青宁说起贺氏一般。而萧青宁也没让他感觉错,一字一句说着他最怕被人知道之事。
“侯爷可还记得当年外任怀朔郡守,贪了多少银子?”
靖宁侯:“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萧青宁不在意他什么态度,接着说:“侯爷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陛下相不相信,我偶然得了一本随州志,读了有些奇怪,后得人指点,才读懂书中内容。我闲着无聊时,抄写了几页,侯爷可以看看。”说完,拿起手边几张纸递给靖宁侯。
靖宁侯接过来,快速翻看,越看到后面,脸色越白,手越抖。
唰——唰——
靖宁侯将这几张纸撕碎。
萧青宁:“侯爷只管撕,这东西,只要我乐意,就可以让朝中大臣人手一份。”
靖宁侯:“萧青宁,别忘了你是我女儿,我不得好,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萧青宁递给他看的东西,前几张是那本随州志上的内容,最后一张,却是一份名单,上面记录着何人何时,贪墨多少银子。那本奇怪的随州志,其实是一本账本,一本记录着随州官员贪墨银两的账本,怀朔隶属随州,上面就有靖宁侯的名字。
萧青宁笑:“这个不劳侯爷费心,侯爷不烦想想,以你在怀朔所为,若被重责,怕是要流放千里,说不定还会掉脑袋。”
靖宁侯反应过来萧青宁意思,沉着脸问:“你想如何?”
“我前儿和祖母说,堂堂靖宁侯府,哪能没个正经当家主母,侯爷让阮氏腾个地方,准备迎娶新夫人就好。”萧青宁说着要求。
靖宁侯想也不想说道:“你做梦。”
“侯爷对阮氏倒是真心,就是不知这份真心在流放路上能不能继续,我不急儿,侯爷好好考虑就是。”萧青宁悠悠说着。
靖宁侯深吸一口气,问:“你从哪里得到这东西的?”就是靖宁侯参与其中,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账本,不知道在何人手里,如何记录的,萧青宁一闺阁女子,是如何得到那本随州志,如何破解的?
萧青宁显然没兴趣为靖宁侯解惑,没搭理他。
靖宁侯又道:“若叫那些人知道账本在你手里,你当他们会放过你?把东西给我,我就当不知道这事。”
“侯爷当我傻吗,这种话用来忽悠孩子怕都行不通。”萧青宁有些庆幸没随了靖宁侯,长了一颗猪脑子。
靖宁侯有些尴尬,却还想着要账本:“我是你父亲,我还能害你不成。”
萧青宁:“侯爷不是不想对付我,只是没那本事罢了。”
靖宁侯见萧青宁油盐不进样子,没了辙,“给我点时间。”
“我不想在除夕宴上还看到阮氏,侯爷还有时间。当然,若是到时候阮氏还在府里,外头还说她是靖宁侯夫人,侯爷也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