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分家,然同气连枝,却未有女弃父兄而立门户之说。萧青宁说出可另立门户,老夫人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昏过去。
宋妈妈忙拍着老夫人后背给她顺气,同时劝慰,“老夫人消消气,身子骨要紧。”
老夫人缓过气,对萧青宁道:“三丫头,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还有靖宁侯府,就给我消停些。”
萧青宁:“……”她眼里早就没靖宁侯府了。
怕老夫人真被气出个三长两短,萧青宁没同老夫人犟,只说,“阮氏消停了,我便消停。”
“叫什么阮氏,那是你母亲。”听见萧青宁对阮氏的称呼,老夫人又是一阵闹心。
有些事情,萧青宁念着老夫人上了年纪不与她犟,但有些事情,她绝不妥协,“我只有一个母亲,阮氏她不配。”
“你……算了,算了。”老夫人也算清楚萧青宁性子,不在这事上与她争辩,不过,“另立门户之事,你想都不要想。”她活着,就不可能让她另立门户,让她给靖宁侯府摸黑。
萧青宁也没想老夫人能让她另立门户,那么一说,也只是为了后面的话。
萧青宁:“祖母不让清平另立门户,那就为父亲另娶新妇,堂堂靖宁侯府,哪能没个正经当家主母。母亲过世三年,清平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父亲续弦,填房夫人过府,清平自然敬她。”
老夫人就纳闷她怎会做无用之事,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的目标,一直都是阮氏。
“你就这般容不下她?”老夫人问。
萧青宁冷笑,“祖母现在向着阮氏,二十多年前怎么不这般向着她,若不是祖母当年棒打鸳鸯,可不就没现在的事。”
老夫人被她说的一噎,找不出话反驳。
萧青宁继续,“二十多年前,祖母看不上阮氏身份,不愿她做侯府主母,如今,也要继续看不起他。扶妾做妻,那是没规矩的人家才做得出来的事儿。祖母自小教清平懂规矩,知礼仪,偏偏家里出了这样没规矩的事,您叫清平再如何守规矩。”
这事,是老夫人理亏,一时竟找不到话辩解,可若依萧青宁所言,让靖宁侯另娶填房,也是万万行不通的。不说外面的人如何议论靖宁侯府,只说家里,靖宁侯、阮氏势必不会同意,届时只怕家宅不宁。撇开这些,也还要想想萧安岩,长房如今只有这一个男丁,不出意外,他将来是要承袭靖宁侯爵位的,怎能在出身上委屈。
萧青宁知道老夫人在意什么,又道:“祖母不想委屈三哥,待新夫人过府后将其记在嫡母名下,也说不得委屈。祖母心疼三哥,怎么不心疼心疼其他孙子孙女,父亲执意扶正阮氏,这两年来,靖宁侯府被排斥在多少世家勋贵外,这样下去,可叫府里的弟弟妹妹们如何议亲。”
萧青宁这话,算是说到老夫人心坎上了,老夫人一生都在为靖宁侯府门楣谋划,偏偏养出的儿子为了一个阮氏处处与她作对,置靖宁侯府基业不顾,怎不叫她难受。阮氏是她娘家侄女,自小养在她身边,但比起侯府基业,显然不及。
当初同意阮氏扶正,也只是拗不过靖宁侯,如今有别的选择,老夫人又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