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待了没几天就来省城了,我拿着我手上的那颗玉石先到油榨街的古玩市场去,想请人帮忙看看,然我问遍了古玩市场,都没有人知道这石头的来历,或者说是它的价值,有的说是普通玉石,有的说搞不好是赝品,出价最高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老者,只见他把着那玉石看了半天,我见他爱不释手涎水直流的模样自己都有些担心了。
我问怎么样,他好久才反应过来,说应该值得五六千,我听了一气,心说从你那贪婪的眼神我就看出来,怎么可能只值这个价?哄三岁小孩呢?然后他问我卖不卖,如果实在愿意,他可以再加一两千,算作人情价。我听了,心说妈的,老子是没见过钱的吗,这玉石就看成色也至少值个三五万的,你给我说三五千,明显的要么就是狗屁不通,要么就是故意使诈,但是不管哪一样,我都觉得没得商量的!何况我又不是真的要卖,我又继续在里面问了问,都没有人看得出来,有想买的,但是价钱出的都没有之前那位高,看来山旮旯里的郎中,真是走街串巷的认地摊货的术士而已,遇到真货就打回原形了!
没办法,我知道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了,我以前常和阿合来这里看那些摆地摊的古玩,那个时候还觉得个个神秘渊博,现在一眼望去,就像看到大街上遍布的茅台专卖店一样,大部分都是假的。不过随即我也就认了,明明是数千年的东西,别人可能根本都没见过没听过,就让人去分辨,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如此一想,我就放弃了在油榨街寻找能够辨认这玉石的民间高手了,我先郁闷的回到了我金阳的住处,想着我在贵阳的人脉中是否有人比较了解夜郎古国,或者对西南地区历史比较有研究的,想了大半天也没有个头绪,随即我便上网去查了一下,我之前查的夜郎古国的相关信息不少,但是很多东西都只是传说,没有多少的正史记载,即便是司马迁的《史记》,也不过寥寥数笔。我网上搜素了半天,竟然没有查到跟夜郎古墓相关的任何信息,不由得有些失望。
然我并未泄气,我将那石头用手机拍成照片,然后在百度用照片相似性搜索,结果一搜倒是一大片,不过跟这石头搭边的似乎没有,我从上往下看,上面都是一些玉石啊、水晶石、猫眼啊之类的石头,不过我一看和我的这一颗相距甚远,就在我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有一张图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它引起我的注意并不是说它有多独特,而是我之前在查很多关于夜郎古国的时候都会看到的一张夜郎王的绘画,绘画是用毛笔画的,绘画把夜郎王画成了上古的那些神化野蛮人物似的,我随即点击鼠标右键,然后点击源文件所在网页,然后我进到了一个贴吧里面,那是一个省历史博物馆人员对夜郎国地区的研究文章,我一看,还特么挺长的,起码有上万字,里面的内容十分的丰富,从夜郎古国的神话竹王传说到司马迁《史记》对夜郎国的正使记载,从贵州当地的考古挖掘谈到夜郎古国的存在性,又从夜郎古国的地理位置谈到它的朝代变迁,我看着还蛮夸张的,因为上面引用了很多非常详实的历史古籍对夜郎古国的记载进行佐证,而且我还从上面了解道夜郎古国似乎不局限于贵州,看那文章,夜郎古国似乎还蛮大的,疆域似乎还覆及越南,因为里面的内容太多,而且很多篇幅都是引用古籍原话的,所以我看起来非常的吃力,以前我看小说,一个小时可以刷三万字,现在花了三个多小时看了一万多字,而且看完之后感觉竟然有些头昏沉沉的,不过也终于让我看到了某些十分重要的信息,我看到了在他上面文章引用了《夷僰榷濮》的一个神话故事,说的依然是夜郎王并非人身,而是竹子化作而成,这些我们早已经亲身经历,自然一看就懂,最重要是的他上面提到的一件对夜郎王非常神秘的东西,叫“血灵宝石”的东西,不过也没有对那石头有十分详细的记载,原文是这样写的:“通身赤,天灵眼,口含坐化而升天!”
我一看,意思是十分明了的,不过他上面是不是指的这个玉石我就不太敢肯定了。但这也是我在这篇文章里找到的唯一跟着石头沾上边的,还是小有成就感的。我又看了看那文章作者,是省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我随即联系上他,但他说那文章不是他写的,而是一位凯里的老学究写的,我又向他要了那位凯里老学究的联系方式,我跟那老学究联系上了,我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是省博物馆推荐的,他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说是看他的文章之后,老教授刚开始听了很惊讶,但是当他听说我看过他的那篇文章的时候,他竟然不料有人感兴趣,因为一般历史是所有学科当中偏门学科,而历史学科当中的少数民族地区的历史更是冷门中的冷门,现在居然有人有兴趣,所以即使是莫名其妙也显出兴趣来,何况我对西南地区,尤其是夜郎古国的知识要地道,甚至可以说是精确得多,这些都是从墓地里得来的,看来对历史真正通透的人还是我们这一类人了。
我跟他约了时间,然后定了去凯里的车票,因为我知道这颗石头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重要,所以我没敢把它带在身上,只是用相机从拍摄了好些清晰照片,然后把它们转到手机上,随即我就出发了。
我是下午的时候到凯里,这是我第二次到凯里了,我看凯里应该是贵州对民族特色旅游开发的最好的一座城市了,因为它的市政工程里面有很多苗楼侗楼建筑建在城市里,整个城市看上去就像一座贵州民族古城。
因为我对凯里还是比较熟悉的,我不上半天便到了他家,我怕不好上门,还特地买了一些水果上门,那教授见我提礼品上门,有些惊讶,不过脸上更加高兴地把我迎进去,不太像他电话里的一副比较漠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