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山贼营地:
夏光和林永夏百无聊赖的坐在柴房的稻草堆上面发呆,夜里寒气露重,这个柴房里面却并不严实,阴冷的风从墙壁的缝隙里透进来,冻得夏光直发抖。
林永夏看见夏光用手臂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了一团,十分心疼,便把自己在外面套着的轻衫脱了下来,递给夏光。
“不用了,永夏,夜深露重,你也需要保暖啊,别感冒了才好。”夏光感激林永夏的情谊,但却并没有接过林永夏递过来的衣衫,夜里很冷,林永夏穿的也很单薄。
林永夏走过去将那件衣衫强硬的披在了夏光的肩膀上。
“盖上,我不怕冷!”林永夏说道。
夏光只得接受了林永夏的这份好意,心里默默的吐槽,这些山贼也真不地道,不仅没人给他们送御寒的棉被,就连饭也没有送上一份,他们现在又冷又饿,真是太难熬了。
突然,柴房原本紧闭的大门响了,夏光看到刚刚那个虎背熊腰的山贼走了进来。
“没抓到娘们儿,真倒霉,哥哥我实在是饥渴的厉害,就用你先解解渴了!”那个山贼色迷迷的看着夏光,说着就往夏光身上扑了过去。
夏光条件反射性的就往旁边躲。那个山贼没有扑中他。
“小公子,白天没有仔细瞧你,晚上借着这灯光,发现你比那些小娘子们长的够味多了,赶快从了哥哥我吧!哥哥是这山寨的大当家的,跟了哥哥,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山贼用下流的语气说道。
这个流氓居然还是这里的大当家的,夏光在心里暗暗的嘲讽,这大当家的可真没有品位。
正在这时,林永夏一拳往大当家的脸上挥了过去,用的力气十分的大。
这大当家的一时被打懵了,像是现在才意识到这屋子里面还有林永夏这么一个人在。
“他娘的,你敢打我!”大当家的看向林永夏,粗声粗气的说道。
林永夏直直的盯着大当家的,毫不退缩。
“奶奶的,还敢瞪我,来人!”大当家的向门外喊道。
夏光忙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大当家的的手:“好哥哥,你跟我那表哥计较什么啊,他是个愣锤,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罢了,哪里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气呢?”
听到夏光这话,那山贼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好弟弟,你说这话我爱听,看来你是已经想通了。”那山贼又一次色眯眯的看向了夏光。
“好哥哥,我人都到了这儿,哪儿还有什么想通不想通的啊,只是我只不过是家里的一个庶子,不如嫡子尊贵,但爹爹也好生的养育□□着我,为的就是将我嫁入高门显贵。如果我在这儿失身于您,那么作为庶子,就连联姻这最后一点儿价值都丧失了,我爹恐怕是不会再管我的死活的,您想要的赎金恐怕也就泡汤了。”夏光好言好语的说道。
那个山贼迟疑了一下,一夜风流和可能到手的大笔金银相比,显然是后者更有吸引力的多。
“你家里能拿出多少银子来赎你啊?”大当家的问道。
夏光拿出了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一千两!”
这个数额是夏光反复的思量过了才说出来的,他既不敢报的太多,让这山贼以为他是头肥羊,又怕报的太少,山贼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加害于他。
显然大当家的对夏光报出的这个数字十分满意,他走上前,摸了摸夏光的脸,然后说道:“好弟弟,你今天晚上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就给家里写信,哥等着你的一千两啊!”
说完,那个山贼头儿就走了出去。
山贼走后,夏光又坐回了地上,抱着膝盖,心想刚刚怎么没开口向那大当家的要床棉被,要份吃食啊。
林永夏若有所思的盯着夏光,失贞这样严重的危机都被夏光这样不露声色的解决了,再联想起他和夏光自从遇见这群土匪以来发生的事情,他完全是一副公子哥儿做派,行事颇似夏光刚刚说的愣锤。夏光却灵活机智,谎话说的头头是道,完全将那群山贼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永夏原本以为夏光只是个单纯可怕的涉世未深的孩子,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如此的聪慧。
“永夏,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夏光疑惑的问道,他被林永夏盯的有点儿不自然。
“没事,你很好!”林永夏看着夏光笑了。
“啊?”夏光不明白林永夏刚刚说的你很好是什么意思。
“你真好。”林永夏又说道,语气十分温柔,充满了肯定。
第二天一大早,夏光终于等来了山贼们良心发现送来的伙食。一共两个馒头,一叠小菜还有两碗清粥。
虽然十分简陋,但夏光和林永夏很快就吃完了那些东西,显然都饿得不轻。
等到夏光吃完东西后,就被一个山贼喽啰叫走了。
等到来了正厅,夏光发现大当家的和昨天将他们抓回来的那几个山贼都在。
大当家的面前摆着一张长桌,但却没有凳子,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
“快写,赶快给你家里写信!”大当家的命令到。
夏光听话的拿起笔写了起来,信写的不长,主要交待了自己被困在山贼营地的事实及希望家里出钱相救的意思。但夏光却用藏头诗的方式交待了一句话:“余很好,勿念,三日,自会脱险!”夏光猜他失踪了这么久,家里一定已经急疯了,他爹说不定会求到皇上面前,请他出兵来寻找自己。
这样动静就大了,夏光不想因为他引起那么大的风波,便想办法想要先安抚住他的家人,尤其是他那爱子如命的母亲。
夏光写好后,将信交给了大当家的,同时说道:“好哥哥,请将这封信交给东大街上的提笔当铺,那是我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