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米色小礼裙，他也在今天看某人穿过。巧的是，那人前不久还上过他的嫌疑人名单。

咣当！有个硬梆梆的东西从死者裤子滑落在地。

周扬捡起一看，是部手机。虽然有锁屏密码，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屏保正是他俩熟悉的那人——没错，就是方菲。

想不到一语成谶，她还是没能逃过一劫。付萧沉默了一会儿，小心地将方菲躯体放平。细致地检查全身后，付萧发现其致命的伤口就在颈部。从伤口形状分析，凶手应该是用某种利器快速刺入了方菲咽喉，由于鲜血的急速涌出，气管被大面积阻塞从而窒息死亡。

为了验证推断，付萧将方菲的手心翻开。如果正如他所想，那么方菲手中就会下意识地沾有捂住喉咙时溅出的鲜血。

可是当他翻开一瞧，却有些失望。方菲手里的确沾有部分血液，但是量并不大。难道说，她被凶手杀害时一点下意识地反抗都没有吗？这不符合人求生的本能，除非……在被害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

能让一个人失去抵抗能力的法子有很多，暴力一点就直接击晕，要么就是用药物手段。

付萧俯下身子，在方菲唇部附近嗅了嗅，没有闻到任何刺激敏感的气味。看来下药这种方式暂时可以排除。

凶手若采取暴力形式控制住受害人，又不惊动其他宾客的话，有可能事先就埋伏在了洗手间里。奇怪的是，凶手是如何会认定方菲会选择这里呢？

运气？碰巧？不，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事件，绝不会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付萧用手指感受着尸体的僵硬程度，触感尚有弹性，关节微微僵硬。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到一小时。然而，有一点让付萧不解。

和陈浩手机的失踪情况极其相似，方菲遇害后，她的鞋子也不翼而飞了。这些都是寻常物件，算不得稀奇。凶手不可能特意杀害他们后，留下来一些物件作纪念。

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于某种目的，凶手带走了它们。

听起来似乎很离奇，不过在付萧看来，凶手更有可能是为了掩饰某些东西而这么做的。

毕竟，再狡猾心细的犯罪分子，做事也会出现纰漏。说不定，现在凶手正思量着如何处理这些棘手的破东西。

“两位警官，有个外国客人一直要求进来。”安保经理邓立国来到现场门口告知付萧二人新情况。

周扬说道：“不是跟你们说了，不许其他人进来吗？”

邓立国原原本本道：“那个外国客人表示，他的好朋友方菲小姐一直没从洗手间出来。他怀疑这次的受害人就是她。”

付萧回头看了一眼邓立国，这老哥变怂了。连续发生两起命案，就算他再胆大心细，山庄这也难以留得住了。

“萧儿，你怎么看？”周扬见状扭头问付萧意见。

“让他进来吧，刚好有些事要问问。”

这两天方菲大部分时间都与理查德在一起，也许他掌握了一些自己这边不知道的细节。

“想不到再次见面是这种情景…”付萧见理查德进来，遗憾说道。

理查德看上去非常难过，他眼圈通红通红的，深深陷了进去，似乎哭了很久。

“老兄，节哀吧。”周扬看不得男人掉眼泪，上前安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和她今天还好好的吃饭聊天。这才多久，她…她就……”理查德说到后面，有些语无伦次。

“振作点，真正的凶手还潜伏在某个角落。”付萧冷静地说道，“我想，就算方菲活着，她也不想看到你为她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