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想若品行不良,手脚不净,焉能受命保管钥匙。
有此忠直可信之士,将来委其管理钱财,定必心安。
刘养贞,字智甫,大邑人。官兵部主事,最初于市中抚“崇祯帝”棺大恸,而受奏的注意。后来初四安葬,亦有以头触地痛哭。
人有真哭假哭,可以装模作样,但奏却能判明他是发自真心哭喊。
虽然降李自成的大顺,但奏又不是古代人,甚至连人类都不是,压根儿没有甚么“叛国”的想法。
东家不打打西家,朱氏明家有限公司都倒了,怎么能禁止员工转职新公司?见他尚算有骨气,倘知崇祯未崩,定必弃李自成而去。
之后奏简述保定府之行的状况,当然将自己所做过的惊人之举尽量抹去,将大半功劳都推在将士身上。
得知何复军如今有士兵有粮草更有饷银,由检倒抽一口气。此行保定,虽然凶险,却也赚了不少。
想他阅历丰富,过去身居龙椅之上,听惯不少官员的虚言假辞,他都能直接发现问题。奏这番报告,隐瞒诸多地方,想必事实比之更艰难百倍。
换着以前的他,区区三千兵马根本不会放在眼内。
当失去一切后,便明白这三千兵马,是多么弥足珍贵。
奏是花费多少功夫,终于保得住仅有的资本,让他卷土重来?
他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该怎么偿还呢?看样子除去册封为后外,就没有其他方法。
由检更加铁定心,无论要使用任何方法,都要将奏留在身边。
“很好,趁现在已经入黑,大家想不想去劫美人?”奏故此不戳穿由检的奢望,神秘兮兮转移话题。
慈照待在室内快闷死,闻得奏“另有行动”,登时高兴道:“我早就准备就绪了!”
“劫美人?”永硕抓头,他是后来才加入,自然不知之前奏策划的“大计”。
“如今陈圆圆已经被李自成的部将刘宗敏占有,刘府兵马甚众,此行甚危。由本宫与冯校令前去即可,请照儿留此安候。”
崇祯同样担心,不允放行。
慈照年少轻狂,执意禀道:“吾十有二岁,习剑五载,颇有小成。今有姨娘及冯校令同行,断不会有事。”
奏见慈照有心,又想乘机训练这位皇子,遂改变主意,亲口答应会照顾他安全。
崇祯倒是信任奏,亦感慈照决志,只能喟然道:“倘年青廿载,吾亦往之可也。”
承恩急急道:“圣上乃万金之躯,万万不能赴险。”
在黑夜中秘密行动,潜入刘府重地,自然不可能穿平常的衣服。
永硕本身就有夜行用的劲装,又借一套予慈照穿上。
奏说“她自己另外准备”,就转身入房。
此时众人不约而同好奇,奏会换上甚么衣服上阵?
四个男人呆在房间外,等一会便有答案。
一身深蓝色束身衣裳,内穿一件紧身背心,藏有大大小小的口袋,装满各种暗器。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是那身曲线婀娜身姿,退下束得严密如水桶的和服,贴身紧窄的忍者服将之呈现无遗。
承恩尴尬问:“此为倭国之夜行服乎?”
奏道:“正是。”
此乃伊贺流派的下忍忍者服,衣料轻巧同时能减低磨擦声,加上独特的保护色,适合前线调查及战斗用。
最后翻出书本,变出一柄仅十八寸的短剑,插在腰后;取下腰带,蒙起脸颊,基本装备就完成了。
相比奏的身材,由检更加在意她手上的书本,书芯只余下一半,厚度与最初相见时差距甚大,倏地神色一变。
“夫人,你的书……”
“没事的。”奏一时不慎,被由检察觉,匆匆将书本收于背后:“这些事不用夫君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