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你们真的要分出去?”
邢大贵依然没有抬起头来,只轻轻的点了点。
“大富那间屋子贵花不要了,明天我就让她搬出去,你们就不要分出去了。”
熊老太太对着何文碧尽量放低了语气,可坐在炕上的两个人根本没答话,连个眼神也没给她,熊老太太的火气也是蹭蹭往上冒。
“好你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现在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要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还有这个恶妇。”熊老太太用手狠狠的指了指一脸得意的何文碧,走到了院子里便大声的叫嚣,编排何文碧平日里是怎么怎么虐待公婆,怎么怎么在外面勾搭男人,自己儿子怎么怎么不孝顺。闹得邢家门口围满了人,对着熊老太太指指点点,本来在屋里抽着烟杆的邢万禄实在觉得丢不起人了,摸索着出来,拽回了熊老太太,锁在了屋里。
可是这场闹剧并没有就此结束。
分粮那天
熊来太太本想着老二分出去了也好,因为老二分出去了,那她从老大那里得到的粮食就全都是自己的了,明年的日子就好过了,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
好不容易在村粮仓门口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她的时候,却被现实大了一个大嘴巴,
“陈队长,你是不是发错了,我们家大富可是九个工分,怎么可能才这点粮呢?”
“熊老太太,没一家算错的,你家有粮读书的时候可是扣了24斤谷子,中秋那天大富又拿了不少去看望付家村他岳母,你以为还能有多少。”
“什么?狗东西,敢框我?”熊老太太本想提着粮食去找邢大富算账,可想了想,不行,邢大富那里什么都没有,去了也是白去,这里好不容易排了队,要是就这么走了,哪里还能要回粮食来。
“成队长,那粮是大富借的,就该大富来还,你怎么能扣我的粮?”
原本坐在凳子上写着什么的陈队长抬起头来,鄙夷的看着她,
“嘿,我说熊老太太,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粮食可是大富挣的,你现在可是白领,既然领了就赶紧走,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后面的人:“就是嘛领了就快走,我们还都没领呢。”
“哼,今天不给我补起了你们谁都别想再领。”
熊老太太说着就躺在了地上,还威胁大家说谁领粮食她就一头撞死在谁身上。
没人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大家伙不知道是谁去通知了邢万禄,邢万禄蹙着拐杖,摸着瞎,好半天终于来到了村里粮仓,好说歹说都说这老太太都趟地上不肯起来,邢万禄只好威胁她,
“你不起来是吧,好,我就让书记写个休书,休了你,粮食和闺女你啥也得不到。”
熊:“你,你敢,我一天服侍你吃,服侍你穿,你敢休了我。”
禄:“你私藏粮食,送给娘家人以为我不知道,你克扣媳妇和孙子的口粮,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的行为越来越过分,真以为我眼瞎了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要是你今天不跟我回去,以后你也别想进邢家门。”
熊老太太本来是不屑于自己家这个糟老头子的,可想着,要是真被休了,这么大年纪,她要去哪里生活,就起了身,扶着邢万禄回了邢家。
可回家后的她依然没法消停,正在气头上的她,看见何文碧居然在她的厨房里蒸杂粮馒头。上前就推翻了蒸格,还没完全熟透的馒头撒了满地,守在灶台的邢俊敏被喷出来的蒸汽烫伤了脸,在一边捂着脸哭个不停。听着声音寻来的何文碧失控的和熊老太太扭打起来,年迈的老太太哪里敌得过壮实年轻的何文碧,没两下就被推到了灶台上撞了一个大包。
还没喝上一口水的邢万禄寻着声儿来了厨房,听着厨房里一阵阵谩骂声,惨哭声,顿时气急攻心,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