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青送别赵子亟回到客栈,只见到了小九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房中,九宫老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爷爷呢?”
“爷爷好像很不开心,”小九眨巴眨巴眼,有些疑惑道,“说要去会一位老友,怎么也不肯留下。”
云青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大概是小九又给老头儿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以至于片刻都不想再留,寻了个借口溜走。不过九宫老人走的太急,云青都还没有找到机会跟他谈上一谈。
想起前不久与唐枫交谈,从唐枫那处得到的消息。八大门派齐聚烟雨庄,是有人传讯各大门派,通知了九宫老人携九阴真经在烟雨庄隐居避世的消息。
云青还没有把这个消息跟老头通过气,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暗处窥伺。不过转念一想,老头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又有何惧?
管他是谁,老头总归吃不了亏。这般念头一生,云青便把这事抛诸于脑后,不去多想。
苏州地处富庶,只一个小镇便分外繁华,喧嚷的叫卖声层出不穷,街上人流涌动,好不热闹!
云青牵着小九萧索的站在驿站门口,一高一矮的影子被正午的阳光拉的老长,因为错过了驿站启程的时间。
昨日与陆文轩和单天诛告了别,那两人回了极乐谷,云青和小九却在苏州城多留了一晚,两人也是头一次离开烟雨庄,来到这样大一个城镇,难免兴奋,闲逛忘了时间,这天早上便起晚了。
“要不咱坐船?”云青灵光一闪,自以为提出了一个极好的主意。小九望了望不远处稀疏的渡口,大大的眼睛望向云青,一言不发。
正是午时,渡口的船夫有的回家吃饭,有的出航去了,到底没有人,云青不肯死心,拉了小九就往渡口跑,想寻一条船只。
刚近渡口便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萧声,调子凄切如泣如诉,令人沉醉,云青被那悲戚的萧声引得哀恸,几欲失声痛哭。只片刻那曲子又转轻快明媚,云青感受到了曲中的喜悦,又不由自主的喜笑颜开。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云青竟被那曲子挑动心绪,悲喜交加,小九一直默默不语,听着那萧声脸色也不见变化,反观云青表情诡异,小九忙下手狠狠掐了一把云青的虎口。
云青只觉手上一阵剧痛,回过神来,心下大骇。一边向四处张望寻找乐声的来处,一边堵住耳朵不敢再听,生怕被这萧声牵动心神,他还从未见过这么邪门的武功!竟能通过声音致幻操控人的情绪,让人随着那乐声大喜大悲,实在可怕至极。
洞箫之声倏忽停滞,又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一切归于宁静。云青不由心悸,只听得一阵水声,便有一艘小船靠岸而停。
清癯的青衣老人步出船舱,如闲庭漫步般悠然,身后负着一只极长的玉萧。想来方才便是这老人所奏的萧声了!
云青不由生出几分戒备,暗暗盯着老人的身影。
“可要坐船?”清癯老人微微一笑,一派潇洒风流姿态,不难想象年轻时定是位浊世佳公子。
“要!”云青还没来得及答话,小九便三步并作两步窜到船上。云青无奈,只得拖着行李跟在后面,心里不由暗暗警惕。
船夫用力划动着船桨,小船逐渐离岸,老人也不言语,只摩挲着自己的长萧,眼神不曾扫到两人身上。
“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