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念着祠堂里的姑娘,忙返回内堂,那少女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云青背着那少女赶到村口,老村长居然还一个人等在岸口。
老远看到云青便跌跌撞撞的奔过来,看到云青背上的姑娘更是老泪纵横,那一脸木然的少女也在看到老村长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父女相拥而泣,云青觉得自己的肋骨更疼了,忍不住开口打断道,“两位且先停一停!”
老村长忙引闺女要给云青跪下磕头,云青拦住了,只让父女俩赶紧逃命。父女团聚之际,老村长也放下心,只偷偷的告诉云青,自己房间的床下有一把钥匙,用钥匙打开祠堂的暗室,里面会有一些东西能给予云青助力。
云青帮村长父女解开了船,父女俩均感恩戴德,看着载了两人的渔船越飘越远,云青抚了抚隐隐作痛的伤口,转身又往回走去。
训诂圣人言,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云青不是圣人,但却想试试,什么叫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赵子亟不像坏人,云青这般觉得。这人不该死,云青这般觉得。
云青自然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武功低微,去了怕是也帮不了忙。不过赵子亟救命之恩,此番若自顾逃命实在不该!
横竖不过一条性命,死得其所倒也畅快!云青胸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气,身法也更轻快起来。
再说赵子亟匆匆赶回家中,这头刚好和韩似锦碰上。韩公子本来未抓到赵子亟家人已是恼羞成怒,熟料赵子亟自投罗网,当下摆出阵势,众人便要围殴而上。
“赵子亟,你逍遥这许多年,欠我韩家的这笔血债,是该还了!”韩似锦横剑当胸,恨恨道。
“韩家老爷出身塞北,纠结了不少人马,为恶一方。杀人害命,掠夺财富,才成就了今日韩家之富裕!八年前,我用七式残阳剑法斩杀了韩家老爷和与他为恶的家丁。常熟毛坞玨、嘉兴赤犊山、扬州水月观,你们自认名门正派,门下弟子却烧杀抢掠、拐骗良家妇女、霸占普通人田产,这些私底下肮脏龌龊的交易你们岂非不知?然而依旧纵容。”
“我赵子亟是个江湖杀手,受雇于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至少下手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韩似锦冷冷一笑,看着赵子亟忍不住出声讽刺,“不错,你赵子亟自视甚高,当年说祸不及子嗣,于是放过了我。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能为家父雪恨,我纵然散尽家财,也要让这些为你所害的人聚在一起取你性命!你武功是高,不过当年我们能在太湖伤你一次,这次就能让你血溅五步!”
“你若是讲义气,又怎会做江湖杀手?你凭什么就断定你手下就没有含冤而死之人?”另一门派弟子也不服气的叫嚣。
“死到临头,你这狼子野心之人还要编造谎言,来污蔑旁人!”
赵子亟忍不住轻笑,环视了周围众人一眼,已明白是多说无益。这江湖向来如此,为了所谓利益也好,为了所谓正义也罢。人从来只愿相信本身就已经相信的事!至于真相如何,根本没人在乎……
“一起动手吧,今日便将一切了断!”赵子亟微微闭眼,冷声道,“我不伤无辜之人,若是自觉与我无仇无怨,又无端被卷进来,可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