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怎么不喝啊?”
墙角的边缘,左将军夏侯婴坐到韩信跟前,听萧何说这个叫韩信的年轻人是个人才,虽然之前在项羽账下当过执戟郎中,但钟离昧却一直不敢轻视此人,在其手下虽然屡次在战场上不尊号令行事,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提出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建议,巨鹿之战后因为与项羽在进军路线上起了冲突,便被项羽打了板子,后投到了刘邦麾下,目前在萧何账下做一个运粮的主簿。
夏侯婴闲得没事总喜欢跟一些脾气古怪的人打交道,所以韩信也是他平日里颇为关照的对象,萧何说这小子是个帅才,所以夏侯婴总喜欢跟他聊天,不过往日韩信总是话很多,可是今天却是像个闷葫芦,故而让他心生疑虑……
“是夏侯将军啊”
韩信叹了口气放下酒碗,说道:“这酒我喝的有些不踏实,要知道秦军可是天天打仗,凭借我们这两万多人马怎么可能胜的这么轻松?平阴的守军撤的太突然,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嗨,就为这事儿啊?”
夏侯婴笑道:“我的小老弟啊,你该不会是跟萧大人待久了自己也染上了这般疑神疑鬼的毛病吧?”
韩信一本正经的说道:“将军,我是认真的!我之前特意去城外勘察过秦军撤退的路线,他们的车辙痕迹井然有序,不像是败军,萧大人也证实过,我们如果就这样没有丝毫戒备之心万一秦军杀回那岂不是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么?”
夏侯婴不同于刘邦轻佻的性格,他虽然不及萧何稳重老成,但也知晓其中利害,故而说道:“你说的是不错,可是你也看见了,主公打了胜仗,眼下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秦军卷土重来之类的话,我偷偷跟你说啊,现在已经有流言蜚语说,萧大人是眼红军师的功绩,故而跟主公一直絮叨个没完没了好显得他自己能耐,我知道你平日里话多,这时候前万要管住嘴,省的被主公杀鸡儆猴!”
“哎,算了,老天为什么要把我生在这个愚蠢的世界?喝酒,喝酒!”
韩信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拿起酒坛往嘴里灌,夏侯婴看的直瞪眼,说道:“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韩信耍起了无赖,夏侯婴也不跟他一般见识,说道:“算了,我去巡夜了,记住我跟你说的话,管住自己的嘴,不要撺掇萧大人去跟主公说秦军的事,知道么?”
韩信不耐烦的摆手说道:“行行行,去你的吧……”
“你这家伙,哎!”
夏侯婴无奈的撇了撇嘴,而后离去,另一边,萧何被樊哙灌酒灌的都快爬到桌子下面了,但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小心谨慎,不要大意之类的话,可毕竟萧何是元老,刘邦明面上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赔笑的对张良说道:“军师啊,萧大人你也知道,就是心里藏不住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良说道:“主公说的哪里话,萧大人老城谋国,多个心眼儿也是没错的!不过以良愚见,秦军新败不足为虑,反倒是司马卯的部队让人有些琢磨不透,按理来说赵王歇的退兵诏令早就应该到了,为何却迟迟没有消息,这着实令人有些费解……”
刘邦不以为然的说道:“区区司马卯何足挂齿?如今我们兵精粮足,他司马卯一路从怀县打过来早已是疲惫之师,只要他敢来,我们就把他打回去!如今秦军已是兵败如山倒,我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分我的盘中餐!周勃听令,命你率军五千于平阴渡埋伏,但凡遇到司马卯的队伍,务必给我迎头痛击,拒敌于黄河南岸!”
“末将领命!”
周勃提了兵刃点齐了兵马便浩浩荡荡的杀向平阴渡口,如此一来刘邦算是高枕无忧,众人宴饮到亥时末才就此作罢,回到房间,见吕雉正襟危坐的待在梳妆台前,刘邦上去从后面抱住她,说道:“怎样?你男人现在发达了,看谁往后还敢说我只会游手好闲的吃老婆嫁妆!”
见刘邦取得如此成就,吕雉内心也是欢喜的,不过她那大小姐的尊严自然不允许她在刘邦面前失了仪态,故而只是冷淡的说道:“呵,你打下了那么多城池,有一座是你的么?外面都说沛公长来沛公短,世人都知道你不过是给项羽做帮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