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条蜈蚣,这挨千刀的蜈蚣,偷了俺家的鸡,还咬了俺一口,真是可恨。”
“蜈蚣?”
看着王大婶怒气冲冲的样子,郎中让她将身子转过来,将被咬的手指递了出来。
王大婶小心地将右手食指伸到郎中面前,本来细竹竿粗的手指,现在已经肿的像一个紫萝卜一般了,淤紫色的手指上,两个黑色的小血洞上结了两个黄色的血痂,看来这就是蜈蚣咬的地方了。
郎中从桌上的书下抽出来一根捆草药的细绳,顺着王大婶箍着的位置一圈一圈狠狠地勒紧,打了一个活结,而后示意王大婶放开了左手。
“那条咬你的蜈蚣呢?”
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拿起一放手帕擦擦手道。
“那玩意儿我还能留他?一觉就给他踩成肉酱了。”
“死了?”郎中咂咂嘴道:“咬的这么严重那蜈蚣应该不小啊。”
“可不是吗。”王大婶左手一比划道:“得有这么大,要不然也不能给我家鸡都咬死了。”
“嘶。”
郎中听着王大婶的话,不禁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那么大绝对是味上好的药材啊,而且治你这伤口就他最有效了。太可惜了。”
“我又不懂,那咋办,还能治吗?”
王大婶脸色愈加苍白了,渐渐地,冷汗涔涔的,看起来虚弱了许多。
“我试试,你别着急。”
郎中想了想道:“你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说罢,郎中一溜烟跑到了后院,一头扎进了正在传来锅碗碰撞声的厨房里。
不一会儿,郎中端着一个烛台,拿着一叠菜籽油和一把锃亮的小刀返了回来。
将布铺好,郎中道:“我现在要将你的伤口划开,将里面的毒血刮出来,有些疼,你忍耐一下啊。”
王大婶虚弱的没力气讲话了,手指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自己了,所以点点头,迫不及待的等着郎中动手。
郎中将灯台点燃放在一边,然后将那菜籽油倒了一些在铺好的毡布上,再涂了一些在那把锃亮的小刀刃上,而后将那把小刀放在火上炙烤着。
“来,咬住这个。”
郎中递给王大婶一根木棍,让她衔在嘴里咬住。
郎中拿起已经烧得发热的小刀,对着王大婶肿胀处的伤口轻轻划了下去。
“嘶—噗嗤——”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那肿胀的伤口如释重负般,一下从刀子割开的地方涌出一大堆黄绿色的臭脓。
郎中赶忙将王大婶的手拉过,让那堆浓臭的脓血滴落在那碟菜籽油中。
“疼吗?”
郎中抬头问道。王大婶微微摇摇头,额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她已然没有力气回话了。
郎中点点头,使劲的按压着伤口下的位置,将那根手指里的淤脓全部一一挤压出来在那碟菜籽油中。那脓血碰到菜籽油之后便开始融化起来,慢慢的从膏状化成了液体,在菜籽油里铺平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