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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九是被疼醒的,臀部蚀骨剜心般的痛硬生生将她从昏睡中拉醒。
她趴在床上扭头一看,被板子打过的地方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包裹伤口的纱布十分粗糙,像从哪个经年累月的犄角旮旯里乱扒出来似的,表面甚至还附着粗糙的泥土。
陆卿九疼得呲牙咧嘴,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粗暴的伤口处理手法,反手便将纱布撕下,这才发现竟一整夜没换过药。此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角落里炸响。
“你干什么!疯了吗?瞪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这可是上好的薄纱,能用在你这种下等人身上已是天大的恩惠,竟还不知好歹撕开,你知不知道...”
那人叫嚷着从暗处跑出来,怒气冲冲地,竟是绿萝。
她手上拿着一块快绣好的手帕,显然是方才一直在角落那做女工,听到声音后冲出来一脸鄙夷地指责陆卿九。
“聒噪。”陆卿九不耐烦地用手掏了掏耳朵。
这女人逼逼叨叨的本领确系一流,听得人耳朵都快起茧子。
“你…!”绿萝气得浑身发抖,面目十分狰狞。这个贱人现在自身难保,竟还敢这般嚣张。
“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说罢她伸手抓向陆卿九的衣领,使劲拽着她往地下扯,反正这会屋里就她一个人在,她想怎样便怎样。
“来!来来来!”陆卿九非常配合地趴着不做挣扎,嘴里还不停地鼓动绿萝。
绿萝被陆卿九气得脑袋一团乱,眼看着陆卿九就要从床上摔下来,她眼眸疯狂,兴奋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陆卿九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若摔下来半身不遂,你考虑好了后头嬷嬷问罪时,你该以何种理由脱罪了吗?”
此话一出绿萝的手当即僵住,他整个人如同被点了死穴般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