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真的想多了?郭宽纠结的怀疑起了自己。
可换位思考,自己若是波才有一千个理由来攻打阳翟。
郭宽穿越至今,终于体会到了一个最大的矛盾,到底是相信前世名人,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茫然与困顿在他心头交织萦绕,久久不散。
最后,还是外公荀爽给了他坚定的信念与支持。
“孙儿,你的想法没错,波才必定不会舍弃阳翟,迁移之法确是势在必行,为今之计,只有我今夜拜访文太守。”
是夜,出乎文太守意料,白日没有出席太守府会议的荀爽,竟然此时递了拜帖。
在荀爽面前,文太守也不敢摆他的太守架子,虽然明知荀爽为何而来,但也不能避而不见。
文太守亲自将荀爽引入会客厅当中,叫婢女准备些许茶汤,二人便席地而跪。
文太守猜到荀爽为何深夜而来,也就开门见山的问到:
“慈明公,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荀爽抚须说到:“文太守,汝大祸临头而不自知,老朽与你文家也算有些香火情,所以特来相告。”
文太守也不是痴人,如何不知道荀爽这欲擒故纵之计,冷笑到:“慈明公,愿闻其详。”
看到文太守一副嘲笑的表情,荀爽也不在意。
“此番黄巾之乱,颍川十七县不知遭何重创,波才在颍川郡招纳乱民十数万,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你作为颍川太守,这失察之罪...”
文太守也没了之前的从容,这几日因为大破何曼,也就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失察黄巾叛乱之罪。
手下之人也都懂得为官之道,自然不会再嚼舌根。
本以为可以遮掩过去,可如今,荀爽却旧话重提,文太守也陷入两难。
荀爽假装好像没看见文太守神色复杂,自顾自的继续说到:
“而且草民之外孙,早前多次劝谏文太守提防太平道叛乱,可文太守置若罔闻,莫非是有意纵容太平道叛乱?”
荀爽低沉的嗓音好像锋利的刀剑,一下下地捅进了文太守脆弱的内心。
看着文太守脸色煞白,呆若木鸡,荀爽又向他的心脏来了一刀,“要是皇上追究起来,文太守你的项上人头可就难保喽。”
文太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脑中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抖,额头冷汗滴落。
“慈..慈..明明明公”,文太守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两股打颤,神志恍惚。
荀爽看到效果已经到位,害怕自己在加把劲,这胆小如鼠的文太守就被吓昏过去了。
“老朽倒是有一计,可保文太守免收责罚。”
文太守似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情绪激动的喊到:“还请慈明公救小侄一命。”
说完就给荀爽磕头,由于用力过猛就连鼻涕都甩到了衣袖之上。
看着文太守不成器的样子,荀爽也是摇了摇头,但还是说:
“文太守若想保住这项上人头,需得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