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张二母亲轻轻的用肘子搡了搡张二,张二却似打桩的木头,一动不动。倒是那刘碎嘴说话了:“年轻人初次见面都比较腼腆,又当着大人面,很多事不方便说,两位嫂嫂不如跟我一块出去透透风,让这两孩子单独待会。”
“嗯,也是,我当初也是这样,她爸见我时也是害羞的一句话没说。”
“嗯,这样也行。”
说话间,屋里就只剩张二跟那姑娘两人了。夏日的天,蝉鸣似起,连空气中都夹杂一丝喧闹,两人所处的房间却是寂静如夜,隔了好久,张二才是开口道:“你—叫什么?”
“我——叫赵凤,今年十八,你了?”
“我叫张二,今年二十一。”
听到张二那姑娘嘴角一动,似想笑,却又想到什么,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两个人年轻人独坐在一起,一男一女正值韶华,正该热情洋溢,挥洒青春的年纪,两人却是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又归于寂静。
若时间可以停留,光阴可以停驻。此刻张二跟赵凤就是这样。两人坐了约莫一个时辰,除却几句问候,其他的却是一句也没。张二倒还好些,热的时候还伸出衣袖擦了擦汗,赵凤却是一动不动,连头都是未曾抬起。又过了一阵,却是几道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
“老二,凤儿,聊的如何?”却是那刘碎嘴开口道。赵凤张二母亲又见两人头上冒汗,只当两人聊的兴起,顾不上擦汗,随即也是大喜。接着又是几句客套话,两人便是约定半月后双方父母都见次面,将此事好生合计一下。三人皆大欢喜,尤其刘碎嘴,眼看又一桩好事要成,这红包又是有了,当下笑的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堆,若不是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却跟那猪大臀并无二异同。
日渐西沉,深黄的土包上,却是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走着。
“今天这姑娘可还钟意?”张二本就无心娶亲,眼下又听的母亲这般说来,一阵火气由来:“谁爱娶谁娶,反正我不娶。”说着便是加紧步子,大跨步的朝前走去。
“哎,这孩子……”
张二蒙头走着,又不想听母亲唠叨,转头便是从另一条小道下了去。“咚”的一声,却是一脚踩空,摔了个趔趄。
“咦,多大的人了,走路也不看路?”张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想起身骂时却听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噫,怎的是你?”
“怎的不是我?我家地就是这里,我不在这,难不成是你?”缘分这事倒真巧妙,你想时她偏不出来,你不想时她却使劲的往出冒。之前张二正想碰到燕子,可死活碰不到,待不想遇时,却又遇到了。
“忘了,忘了,上次还推车从这走过,我这记性都快赶上金鱼了。”
“噗,你这记性何只金鱼,简直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
“没什么,活该你摔跤。”
张二看了看燕子,本想辩解一下,却又想到什么,说道:“哎,你那破洞牛仔呢?”燕子听闻,俏脸一红,扔出一个土球便是朝着张二飞来,骂道:“流氓!”张二反应不及,这土球刚好砸到胸口,好在土球不大,倒也不疼。只道:“流氓?哪里流氓了?”燕子也不理他,便是转过身去,拨弄背后的杂草。张二本就不解,眼下见燕子不理他,又是一脸懵。
张二凑到她跟前,她便换个位置拔草。一连换了十几处,张二便是自顾地站在一旁。张二下午本就没事,想着回家又要被说,还不如帮这丫头拔草,想着便是在另一头开始拔起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