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书房门口,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对话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两个人心平气和的声音倒是和古香古色的书房相得益彰,在书香和檀香味的加持下,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王文敏留了个心眼,多听了一会儿,开始发现不对劲了。
“啪嗒”一声轻响,许际舟把手中的毛笔放回笔架上,片刻后坐到藤椅上,悠悠开口:“我们年纪大了,不该操心的事情就别操心。许氏这两年的经济大不如前了,这才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情。”
“寒一已经长大,马上就要成家了,不如就把公司交给他们年轻人打理吧。”郦君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许际舟身边坐下,眉头轻皱,若有所思地开口。
许际舟闻言,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颇有些矛盾,抬眼看向郦君,道:“夫人,在你看来,寒一那孩子,真有打理集团的能力吗?”
郦君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情绪和刚才已经俨然大不相同,她疑惑道:“否则还能交给谁?许砚珵?”
她是真的着急了,做了许家老夫人这么多年,享受了多少尊崇羡慕的目光。
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心底一直有一根刺,从她见着许际舟抱着那个孩子回家的那天起,那根刺就已经深深地种进了她的血肉里。
此刻,郦君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和蔼和包容,仿佛已经预知到许际舟即将讲出口的话会有多么荒谬。
“目前看来,砚珵他更合适。”不出所料,许际舟就是这么说的。
郦君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涣散,真是荒谬,荒谬极了。
“老头子,你是不是忘了,许氏的江山,是我们年轻的时候一起打下来的!我们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凭什么轮到一个……”剩下的话,郦君耻于说出口,她能怎么说?知情的人背地里说得好听点叫私生子,世俗上难听的说法,那叫孽种!
许际舟沉默着低下头,心思沉重而郁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