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曾经的未婚夫婿刘岳风……”严茉璃想了良久才道。
顾邵离身子微微前倾,他发现他对这个很是好奇。
但她似是不想多说,努力挺直脊背,抬头看向天空,努力将眼圈里的泪水憋回,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只剩红色晕染了西边的天空,就连树木也影影倬倬的,徒留一地阴影,但她的脸却倔强得不肯低下来。
纵使她的脸已经抬得那么高了,但他还是看得到她眼里泛过的一点水光。
顾邵离语气平淡地建议:“如果想哭就哭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即便你的妆容花了,相信也只是吓倒一些孤魂野鬼罢了。”
他在说些什么鬼话呀!好不容易酝酿的悲愤伤心就被他三言两语给气飞了。
“谁要哭了!”她叫道,然后瞪他,“哭又有什么用?事情又不能解决。”
“那便最好。”顾邵离眼里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欣赏。
被他这么插科打诨,严茉璃心中的悲伤反倒被驱散了不少。
……
“咳咳咳……咳咳咳……”在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就是揪心的喘气,这是顾家客房每天必有得景象。
顾邵离好奇颇久了,只知道严老爹长期为宿疾所苦,一直没法根治。加上昨晚严茉璃所说,他便在练武结束后,朝着客房走来。
他早该拜访一下严茉璃的双亲,以便厘清他对她愈来愈多的疑惑。
看见他进来,严母很吃惊,急忙起身相迎。
“顾三爷,您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若是有事,你使唤人来叫一声,怎好劳您亲自过来……”严母诚惶诚恐的招呼着。
“别忙,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请坐。”他清淡的口气里有不容违逆的威严,教严母立刻乖乖在椅子上安坐。
顾邵离环顾了一圈,仔细看了下屋里的摆设,问:
“住下这些天,可有什么缺乏与不周到的地方?”
严母恭谨道:
“多亏了三爷的照顾,没什么缺乏的,一切都周到得紧。”
“严老爷身子骨似乎颇虚弱,是怎样的情况呢?”
提及这个,严母神情落寞,也许是平日里没人可诉说,见顾邵离问道,叨叨地说着:
“原本不是大毛病,但因为一直没能根治,逐渐变成这样,如今已经影响到心肺了。加上这几日,天气湿热,璃儿他爹都已经无法躺着入睡了,好好睡一觉现在都成了奢想。”
“寻过大夫吗?大夫怎么说?”他又问道。
“找了好几个大夫,秦岭的大夫都求遍了,但都没太大的成效。现在只能靠着一些昂贵的药剂来抑制病情加重,其它只能听天由命了。”
昂贵的药?顾邵离心里来回斟酌了几遍,这就是她想法设法赚钱的缘由?!
他心里有了思量,以闲聊的口气道:“老夫人好福气,有能干的女婿与女儿,经营着一间远近知名的学堂,邵离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