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的怔愕,让门口那个负手而立的高大男子微扬了浓眉,教原本显得严厉冷酷的面容,温和了两分,也多了三分狐疑。
她正想开口,但他却比她先说了,“你哪位?”
她微张了嘴,不知道要怎么答话。却不料他又问道,“这里是书院,怎会有鸨儿?”男子疑惑着,好看的眉形微皱。
吓,这是什么话?什么鸨儿?指谁?严茉苏惊喘一声,好生无理的男子,张口就要怒斥,可惜仍是慢了一步……
“莫非这里是一间叫做昌远书院的妓馆?”
“够了!你胡说些什么!打哪里来的狂徒?居然敢在书院里大放厥词!”
她一连串清脆的喝声,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倾泻出来,毫无停顿。
顾邵离一怔,为着她特别好听的声音,可惜了一副好声音,竟然是这幅容貌。
他莫名惆怅,“原来你不是鸨儿……”
“当然不是!我是……”一不留意,又被打断。
“明白了,歌伎也来读书?”很是疑惑的声音。也是,现在的歌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能招揽恩客,顾邵离已经自己下了定论
“你!”严茉璃气得眼冒金星,一路疾步跑到他面前用力瞪他:“我不是歌伎!不是鸨儿!不是什么下三下四的玩意!你这只不长眼又无礼的莽夫!”一时气愤,倒将之前男子徒手撂倒四五个大汉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莽--夫?
他,顾邵离?眉毛跳了两下,已经有多年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当然这样说话的,早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顾三爷微笑,望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考虑该怎么下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珠光宝气的。”咬牙问道。
“有病千万不能拖,忘了自己是谁的话,出门往北走三里,那边有个医馆,早治早超生。莽夫。”顾茉璃恨不得拿刀劈了此人的嘴巴,叫他毒蛇。
“你够胆识。”顾邵离的微笑没停过,但是声音透着寒意“已经有五年没人敢骂我了。”
严茉璃听得出他的威吓之意,突然想起他徒手面对匪徒的事,但是不知为何,她并不怕他……。
她忍不住,是这家伙一张嘴就说她是鸨儿!拜托,她是开书院的,她的名声呀,有眼无珠又无理的家伙!
“就骂你了,那又怎地?”下巴微微高抬,配上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顾三爷眼角挑了挑,缓缓摇头:“不怎地,但你小心,脸上的粉不要掉下来了--”
“你——”青筋在两边太阳穴暴动起伏。
“姐姐,姑母有点担心你,让我来看看。”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严茉璃迅速变出一张笑脸,迎着来人,“烟雨,没事,是谈书院的事呢。”
顾邵离嘴角不可控地抽搐了下,都说女人善变,果然变脸比翻书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