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了?
原来刚刚那一场力气是白出啦?顾三爷立即转头扫向身后那个蓝衣白帽的女人,想好生瞧瞧是打哪来,竟连江湖人都能招惹--
不见了!
他眼睛一缩,倏地拔身而起,往石狮身上一踩借力,轻身飞向附近最高的屋檐处,迅速在四方探望,却早已寻不到半点那女子的影迹,想是在他打斗时便已偷偷溜走了。
真是晦气,还想着是敌军派来的细作呢?本想着再立一功,却没想是白费力气。
转过身,看见顾邵易拿着把木剑,戳着旁边的黑衣人,顾邵离气的抬脚一踢,“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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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讨厌麻烦,但是从小到大,麻烦就没少过,现在连江湖杀手都招惹上了,也不知道她严茉璃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为了父母,为了维持现下好不容易得到的平安日子,她必须习惯麻烦、必须面对麻烦。
在秦岭县城,严茉璃白着一张脸下了马车,付了车资,又招了一顶小轿,让轿夫抬着回昌远书院。
为了生计,她跟刘舒华一起创办昌远书院,舒华任山长,负责教授课程,而她负责招生。学院并不是太宽敞,分为三个部分,学堂、学生宿处,以及最后山长一家子所居住的私人小院落。
严茉璃沿着后院的门进去,直接回家。
“夫人,您可回来了?”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发现了她,清秀的小脸蛋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小跑步过来。
“青儿,有什么事吗?”她取下帷帽,让小丫头挽住手臂,一同往里头走去。
小庭院并不大,两尺宽的小路,两边各种着果树,也不过十步就跨进厅堂里了。
“方才老爷又发病了,整个人喘不过气来,幸好及时服下药剂,不然可糟啦。”
听到父亲又被疾病折磨,严茉璃原本轻快的声音立即沉静了下来。
父亲是因为她,才病的,已经两年了,现在越发严重了。
普通的药物已经不起作用了,有名的大夫也请了好几个,但是父亲的病就是不见起色。
严茉璃将帷帽搁在厅里的桌几上,“我去看看父亲。”
这时一位粉衣少女搀扶着一名妇人从内室走出来,灰白的头发,大约四五十岁,从白净的脸上,依稀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佳人。
严茉璃见着了,立即过去唤着:
“娘。”
“璃儿,你回来了呀?不是说今日去武昌办事,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呢?吃饭了没有呀?”严母关切地问道,就伯她饿着了、冻着了。
严母其实不到四十岁,但年轻时的过度操劳,以及几年来困苦的生活摧折,让发丝半白的她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妪。
“吃饱了。那边事情很快谈完,于是就提早回来了。”严茉璃不愿说的过多,免得母亲担心,她道:“我进去看爹。”
“哎,别,你爹好不容易睡着,你别去扰醒了他。一旦他醒来,又要吸不上气,猛喘啦。”严母拉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