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的位置还是不错的。许文澜心里有了底。在两边摊子上各买了些小东西,打听了下铁匠铺的位置。
许文澜想做麻辣烫的生意,正好天气冷估计会比较好做。只是有些东西还需要准备。
几人去了铁匠铺,许文澜说了大概的样子,让铁匠铺照着打制了一个铁皮炉子的外壳,里面的炉胆还要找烧窑的地方烧制才行。虽然这里没有煤球可以用,但用炉子烧炭总也比只用火盆或者在摊位垒个灶台要好的多。
这种炉子还是前世小的时候在农村用过,有时候炉胆烧坏了,都是爸爸自己亲手补一补。想一想好像在这个时代能帮得上忙的技能都是以前在农村生活的时候学来的。工作之后在大城市的高科技生活在这里是几乎没有一点用处。
另外还定制了煮麻辣烫的圆柱形铁锅,还做了个架子能够让铁锅支在炉子上。需要的勺子也按照前世的样子定制了。把最难的这些搞定,后面要准备的就好办多了。
许文澜最后又定制了一个火锅。算了下,光是这些铁制品就花了6500文钱。定了两日后送到家里。
定好这些,几人沿着街道逛了回去,经过车马行门口时,在竹编木器摊位这里买了一些木制的碗筷勺子,还有一些竹编小筐,用来放菜,另外还跟老板定了三百个竹签子,让他两天后送过来。
摊位老板看他们买的多,又送了两个竹蜻蜓给孩子们玩耍。
东西有点多,许文澜打发杨娟和温麽麽带着两个孩子送回去,自己带着冬雪去找烧窑的地方。
烧窑的地方在城西,要穿过大半个县城。
许文澜带着冬雪慢慢的走过去,城西那边住的大都是下层百姓。一些乞丐流浪儿都在这一块落脚,还有一些过不下去的人家,头上插草标,自卖自身,或是被父母亲人所卖,在这里几乎能见到这个县城所有最卑劣不堪的一面。
许文澜在一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前面是围观的人群。不是许文澜想凑热闹,她是最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停留的人,而是这条小巷是通向窑厂的一条小路,前面的人正好把路都挡住了。
一个愤怒的男声传过来:“滚。”
又有拿腔拿调的女声想起:“唉,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看你这妹妹都烧成啥样了,就她这病恹恹的,你给钱都没人会要。也就我,就当做做善事了,进了我的杏春楼保管马上给治好了,还能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的,你可别不识好人心。”
围观的人或不齿,或同情,或冷漠。
冬雪护着许文澜穿过人群,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破烂,靠着一处人家的墙角坐着。瞪着通红愤怒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前面拿着帕子,扭着腰肢,到处抛着媚眼的中年女人。听周围人的谈论,这是杏春楼的老鸨。
那种孤独愤怒又不屈的眼神让许文澜想到了草原上的孤狼,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闭着眼睛,脸颊通红的八九岁的女孩子,看上去长得很漂亮。
本想径直穿过去的许文澜鬼使神差的走到少年的面前,蹲下身道:“我可以救她。”指了指他怀里的女孩。
少年细瘦的双臂抱紧了女孩,看着许文澜警惕的道:“你有什么条件?”
许文澜也只是临时起意,哪有这么快想好怎么安排他?想了想道:“我家里缺一个做粗活的,挑水、劈柴这些你能做吗?”
少年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道:“我能,只要你能救了我妹妹,不给工钱都行。”
杏春楼老鸨却在后面叫起来:“我说你这丫头谁啊,敢抢老娘的生意,活腻味了吧!”说着就上来,双手前伸想推许文澜的身子。
冬雪一把抓住老鸨的手腕,反手一拧,咔嚓一声,老鸨惨嚎起来。
围观的人都缩了缩脖子,很快跑了大半。
许文澜不管身后的嚎叫声,看出少年对自己还是警惕着的,也不多说,取出一些散碎银子,递过去道:“你先带她去找大夫看病,再去买两身衣服,找个客栈梳洗干净了,两天后去车马行门口等着。来不来都随你。”
有些怜惜摸了摸女孩子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带着冬雪走了。
少年看着许文澜裙裾蹁跹的背影,抬起头,发红的眼睛强忍着流泪的冲动。突然感觉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
这个纤弱的少女在他最落魄绝望的时候,像一束光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
抱起怀里的妹妹,不理会嚎叫怒骂的老鸨,起身脚步坚定的走出了巷子。
烧窑的人家姓王,许文澜把来意说了,这户人家有些为难。这个小东西倒是好烧制,只是这个看着和其他东西烧不到一起去,总不能一窑只烧这么一个东西吧,也太浪费了。
最后许文澜想了想,多订了几个,两个大的,留着做麻辣烫用,一个在家里烫火锅自己吃。五个小的,放在家里烧水煮饭用也很方便,还可以送林叔和林捕头一个,楼掌柜那也可以送一个,就是不知道成王看不看得上这么个小东西了。回头还要去铁匠铺多做几个外壳才行。
只是想到烫火锅,还要单独定一张吃火锅的桌子,干脆直接在屋里弄一个取暖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