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该听从大王妃的煽动,私自带大王妃离开宝都,前来冀州,大皇子心系王妃心切,连夜赶来迎接,这才让歹徒有机行刺,草民有罪。”
冀州史:本大人指的不是这个。无安没说重点。
“但是,冀州史黄大人把行刺皇子的屎盆子扣在草民头上,草民不认。”
“的确,这不过是一份普通的通关文书,本王看了,不足为据。那黄大人,你还有何解释。”
怎么是普通的入关文书,上面不明明写着行刺时间…对啊,无安之前和他规定,以出关文书的时间行动。但这个暗号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是何意思。
冀州史心虚了虚,大皇子这是——为了大王妃而来,不是平乱的?他以为是平乱来了,所以猴急的来大唐搞一搞大皇子。不管怎样,行刺皇子是他干的没跑。
看来,他小瞧了无公子,这坑已挖好了就等他掉进来。
还好他有所准备。
李大人从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呈上:“这是无安公子为官府提供的账目。他贿赂官员,谋取暴利,甚至从州吏县史手中购买私兵,领头叛乱,臣请大皇子明察。”
元沐白的侍卫再次取来账簿移交大皇子。
元沐白随手翻看一眼,便看到了国库拨下来的军用,有一批是用于打造弓箭的材料及费用明细。
“无安,此事可属实。”
“回大皇子,并非如黄大人所说。相反的,而是黄大人中饱私囊,命草民谎报军费。”
随即,无安也呈上两本账目:
“草民行商多年,口碑良好,从不做违法的勾当,而且对于官府的买卖,更是比平常的还要让出几分利,别说谋取暴利,简直是低价交易。草民不图钱财,只愿为国兴业出一己绵薄之力。
这是草民的商行账簿,一本是实际收入,一本是黄大人要求的账面,里面均有详细记录。
只要大皇子一校对,账目内容与黄大人的一致与否,不难分辨。也不难统计,黄大人贪污了多少银子。”
无安也是豁出去了,这种交易本就是同商之间惯用的勾当,他这一揭发一挑明,恐怕日后和官府的生意就难做了。但被大尾巴狼咬上肉,不得不以其道还其身。
再者,与其让姑娘们暴露冒险,损失一桩不赚钱的买卖,不做也罢,还是划算的。百花楼的姑娘见公子暂时没事,虚惊一场,继续待命。
很好,“你且起来吧。”
“谢大皇子。”
无安起了身,站在高台上,睨着眼看向冀州史,颇有一番不做亏心事不怕诬陷的气节。
大皇子的恩准,无形中宣告了黄大人的罪证。这一唱一和,就把战队给拉起来了。
“大皇子,微臣附议。”既然无安公子都亮出了黄大人手脚不干净的证据,大唐县史李大人便审时度势:
“黄大人不仅贪污腐败,还不按国家征粮要求征粮。多征少交,所以惹得民心怨愤,各地暴乱难以压制。尤其是大唐,今年没有交足国粮,黄大人便少拨了军事用度。所有账目都有记录,容微臣吩咐人速取来。”
“本王准了。”
“谢大皇子。”
大唐县史这一刀补的甚好。
然而其他官员却没有了动静。因为连他们自己也从中吃了一把。不查还好,一查一个准。抹抹额头的汗吧。
看来,捞好处的人不在少数啊。
“黄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贪污腐败,比起交战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来说不算大,且没有足够的人证物证,朝廷查也不好查。可因官员贪污过度,而导致民愤,甚至叛乱,就上升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北境战事吃紧,征粮不足,粮草匮乏。
国内动荡,国境不安,皇权岌岌可危。看似没有关联的两件事,实则不容小觑。
冀州本是大宝国一片富庶之州,没想到田里的老鼠胃口比牛大,竟是个两头通吃的祸害。不除不快。
“哈哈,蛤蛤蛤蛤~”冀州史突然爆笑着,自顾起了身,目无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