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在白云子眼中,杨昱始终是一个只有炼气期第三层修为的弱者。
炼气期第三层,白云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杨昱知道,接下来就是摊牌的时候,他寻思着白云子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这个时候,白云子冷冷地问道:“既然你身为外门杂役,又没有拜过师,那么你炼气期第三层的修为是如何修炼的呢?”
杨昱闻言,心中一阵恍惚,如此犀利的问题,确实令他难以回答。
白云子见他住口不说话,心中便有些恼怒,即便杨昱资质过人,但收入关门弟子必须要做的正行的端,身世来历更要明明白白,若一个不小心收了一个邪教派来的卧底,整个玉清门便要被毁于一旦。
白云子盯着杨昱的眼睛,继续说道:“长青诀第二层、第三层只有拜入师门之后方能传授,告诉为师,是谁那么大胆,将第二层与第三层的法诀传授给你的!”
在白云子看来,杨昱身为外门杂役居然能有如此高的修为,又没有拜师,那么一定有其他拜师之后获得法诀的弟子将长青诀法诀偷偷传授给了他。
杨昱原本还不知该怎么回答,可白云子这么一说,却提醒了他,是时候甩一口大黑锅出去了。
但他脸上却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还用手抓了抓后脑勺,表现出一副万分纠结的模样。
白云子见状,便自信满满地认定自己料想的不错,于是高声喝问道:“有何隐情,速速道来!”
杨昱抬眼看了白云子一眼,然后唯唯诺诺地说道:“师父!这事全都怪徒儿,是徒儿修行之心过于迫切,与张师兄无关!”
白云子听到“张师兄”三个字,眼前一亮,追问道:“张师兄是谁?”
杨昱苦笑道:“张师兄便是外门杂役的管事张中发,他专管外门杂役的日常琐事,徒儿正是从张师兄那里……”
说到这里,杨昱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就是撒谎了,杨昱当然不想撒谎,反正自己说的模棱两可,任谁也想不到事情的原委曲折。
白云子沉吟了片刻,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原来如此,此事虽有违玉清门门规,但事已至此,从某种角度来看却是成全了你啊!”
杨昱连忙点头称是,眼下张中发早已音讯全无,将这口大黑锅甩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白云子虽然贵为玉清门的四大长老之一,但最近许多年来对门中琐碎之事也不再多管,至于外门杂役的管事是张中发也好,李中发也罢,那都是谷内其他几位长老的事。
他对于这个张中发自然是不熟悉的,也不想再管那些事,只要杨昱能真心跟着自己修行,以他如今的天赋来看,前途不可限量。
身为人师,对好徒弟和差徒弟的忍耐程度也是大有不同的,若此事发生在一个平常弟子的身上,白云子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要以门规处置。
可杨昱显然是极为优秀的徒弟,所以很多小事,自然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另外,杨昱方才的话也算是重情重义,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谓孺子可教也。
杨昱见白云子不再追究,便也做出一副诚恳的态度,低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日后定会好好报答张师兄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