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墨冷冷丢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郭扬生看着他的背影,十分欠揍地一摊手,“那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基荣是我们共同创建的,想不见面都难啊!”
他故意说的很大声,龚墨怎么可能听不见,他步子一顿。
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
暗暗压下心中的怒火,他毅然决然地走了。
车子驶远,郭扬生站在原地,笑容渐渐收敛,脸上的痛楚仍在,可他却毫不在意。
吹着晚风,他看着愈渐浓稠的夜色,伸出舌头舔了舔泛干的唇角,心里却道:
阿墨啊阿墨!你也不用怪我,即使没有我,你和那个女人也不会长久的。
你对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不了解了,况且还是郝丽娜那种拜金虚荣、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你放心,我对她也只不过就是玩玩而已,那样的货色我郭扬生见得多了,等寻个机会我就会把她一脚踹开。
我保证她以后会过得很惨,到时候你就该感谢我今日的横刀夺爱了!
呵呵——
郭扬生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回家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在闭上眼前,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眼里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精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看不见。
……
龚墨没有立即开车回家,而是选择来到郊外的河边停下。
他没有下车,坐在车内,望着惨白的月光照在河水上泛着波光,心中的沉痛慢慢恢复了不少。
此刻的他浑身是充满戾气的,他不想这个时候回家,让沫儿看到他现在丑陋不佳的样子,她那么小,会吓坏的。
郭扬生刚刚的那番话还回响在耳畔,其实他是信他没有说谎话的。
郝丽娜这个人,他没有过多地追究于她的过去,从两个人第一次相亲,她恬静的面容,温软的语气,小鸟依人般的性格,就已经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个时候他就想,这个女人就是他要娶得妻子。
郝丽娜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才带她去领的证,可她又哪里知道,龚墨为了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他是一个十分纠结的人,既想着找个合得上来的一起平淡过日子,又想着让她不要为了嫁自己而感到委屈,所以才迟迟不敢去领证。
那次有小混混到办公室来闹事,事后,他曾调查过他们。
他知道这些人背后的主使就是郝丽娜曾经的前男友,只是他却没有对郝丽娜透露过一言半语。
他对她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不必去计较过去,只要过好当下就好。
可是他还是看错了郝丽娜,她既没有决然地放掉自己的过去,却狠心舍弃了他这个当下,转而逃进了未来认为可靠的怀抱当中。
她很聪明,同时又很愚笨。
她说他这辈子如果不改变自己,就会注孤生的。
那么,他倒想看看,他究竟怎样注孤生!
而她,早已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起,就已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一个影子,一个仅仅只是小沫儿的母亲,与他而言再无瓜葛。
龚墨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所有的烦恼都将随着烟雾飘散,他不会再留恋。
车窗摇下,残剩的烟头划着优美的弧度扔出车外,瞬间没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