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回去时已是暮色西沉,正好碰上了公办回来的萧清墨。
自上次在病床前见过萧清墨,萧秧已经好几日都未看到他了,眼下骤然遇见,萧秧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个便宜父亲相处,依照原主的脾性,定是高贵冷艳地转头就走,可她不是萧秧,再说她对萧清墨这个人物形象观感还不错,这么没礼貌的行为着实是做不出来。
她微微皱起眉头,有些苦恼。
她这幅表情看在萧清墨的眼里就是看到他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顿时如临大敌,忙道:“秧秧别不高兴,爹马上就走,”他讨好地笑了笑,扫了一眼主仆二人手上的大包小包,“想买什么想要什么尽管跟爹说。”
萧秧……,她看着逃也似的回了院子的萧清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长得很可怕吗?
萧秧撇了撇嘴,带着双儿就回了院子。
守在门口的林管家复杂地看了萧秧的背影一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这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怕是不肯轻易地原谅老爷。
“你是逃不过的,这么一副好身子给我尝尝……”
“你这个小贱货!你娘就是个贱货,未婚先孕又生了你这么个小贱货!”
“赔钱货!干什么都干不好!怎么不跟你那个短命的娘去死!小贱货!”
“不,不要,不要!”萧秧猛地从梦中惊醒,惊恐地睁大眼睛。真是见了鬼了,她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噩梦。萧秧狠狠地垂了两下床板,借此来平复心中的悲凉,这种情感丝丝萦绕在她周身,从心脏处转至四肢百骸,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她的心里会那么难过?刚刚梦里的场景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地闪过,没有随着她的醒来忘记,反而越来越深刻,梦里那个惨遭殴打的小女孩的脸也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