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王镇邦被绑得结结实实,只剩脑袋和一只手还勉强能动,眼镜也被甩落在地。
不过这时他200斤的体重也就起了作用,藤蔓虽然绑住了他,但把他往上送显然有点吃力。
王镇邦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其余人还不知所措之时,陈漪泠当机立断地从工具箱里拿出军刀,瞄准被举在半空中的王镇邦,准备找机会投掷过去。
“你、你这是要给吾来个痛快?!”王镇邦的嘴巴上有藤蔓缠了过来,说话都开始吐字不清了。
“接好了!”
陈漪泠找准了机会,一把将军刀扔了过去,王镇邦赶紧伸手去接刀。
然而刀飞到半空时,一枝藤蔓正好甩了过来,将军刀啪嗒一下拍飞。
改变了轨迹的军刀不偏不倚,恰好把右边另一株人首花的花苞给斩了下来,又一颗假人头落地。
不用多说,这朵掉了脑袋的人首花立马张开四片血红的大花萼,俨然变成了分裂成四瓣的鳄鱼嘴巴,同时周围的数条藤蔓瞬间苏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向陈漪泠。
帮了倒忙的陈漪泠看着席卷而来的藤蔓,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手足无措,绝望地喊了一声雅蠛蝶后就被缠了起来。
由于她比较轻,所以藤条托举她就容易得多。
陈漪泠的双腿分别被两条藤蔓缠绕了好几圈,本来就纤细的腰部也被另一条藤蔓紧紧地箍束住。
由于刚刚趟过水,陈漪泠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藤蔓勒紧她身体的同时,衣服里的水也被挤兑出来,把藤条沾得湿滑。再加上陈漪泠本来就细皮嫩肉的,于是就有一条藤蔓直接溜入她的紧身衣中,把衣服都蹭出了几道裂缝。
好在两条胳膊还是自由的,她便使出吃奶的劲儿,使劲捶打那些比她手腕还粗的藤蔓,但对藤蔓来说就是挠痒痒,根本于事无补。
对面的王镇邦虽然也岌岌可危,但看到陈漪泠被藤蔓拧成了各种S形,滴滴液珠顺着藤蔓淌下,还有她衣发不整、拼死挣扎的无助模样,竟然有种难以启齿的兴奋涌上心头,觉得临死前能看到这一幕,这辈子也算值当了,这么一想也不觉得身上疼了。
林望卿也是吓傻了,他看着半空中被裹成木乃伊的王镇邦和陈漪泠,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先去救王镇邦,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打算顺着藤蔓往上爬。
但他只盯着头顶却没顾着脚下,刚跑两步就被一根藤条绊倒,摔了个狗啃屎不说,牙齿还磕到了舌头,顿时嘴里涌出一泡腥甜。
另一边,上杉裕贵已经重新拾起了军刀,他冲到陈漪泠的下方,对着藤蔓根部像剁饺子馅似的一顿乱砍,嘴里还叽叽哇哇地吼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结果依然收效甚微,因为藤蔓数量太多,砍断了一根另一根立马接了上去,按这个效率,等他砍完所有藤蔓,陈漪泠也已经泡在怪花的消化液里搓澡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扭成面条的陈漪泠手指着地上的工具箱,竭尽所有力气对林望卿喊道:“小林!面具!”
摔得眼冒金星的林望卿拍拍脑壳,顺着陈漪泠的指向看去,发现散落在地的工具箱中藏着一只白色的狐狸面具。
他也无暇多想,爬起来拾起面具,然后就像扔飞盘一样向陈漪泠抛去。
藤蔓已经把陈漪泠送到了那令人作呕的大嘴边上,这时陈漪泠稳稳地接住了狐狸面具,然后罩在了脸上。
须臾之间,藤条和萼片仿佛都被施展了定身术,突然就静止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