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卿一听,反而来了脾气:“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想说,我林望卿的脑袋被门挤了呗?我把话撂在这儿,洛皋坡那儿要是没石门,我请在场的所有人吃涮牛肚!”
师傅们一听涮牛肚,一个个哈喇子都流了下来,纷纷鼓掌叫好。
王镇邦暗暗叫苦。他知道,林望卿就算把裤衩脱了,也倒不出几个钢镚儿;他还知道,林望卿一旦上了头,狮子老虎都拦不住,所以只能随他去了。
于是林望卿便带着工友们去找那扇石门,王镇邦也跟在其中。
工人们一个个光了膀子,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地跟林望卿屁股后面,宛若组团进城看大戏一样。
还没到洛皋坡,林望卿就发觉大事不妙,因为自己开过的那台挖掘机,居然自动跑回了最初的位置。
他再带着大伙儿走到山脚一看,身子立马凉了半截:之前挖出石门的土坑,竟然又合上了,甚至一点挖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王镇邦说的是真的?异变世界里的他,从来没有去挖过石门?
林望卿依然不死心,指着那块光秃秃的土坡对大伙说:“石门不见了,但肯定就在这儿,你们可以贴上去听听?”
工友们轮番上阵,四五个人上去听,都说啥歌声也没有。
林望卿自己也去听,果然里面悄然无声。他不由得赧然汗下,这下可糗大了,难道真得破费了?
王镇邦见状,对大伙咳了一声:“奶奶的,这鬼天气热得老子想裸奔!老林估计也是热糊涂了,各位莫见怪啊。”
这时不知道谁小声唏嘘道:“黄冰凝来了。”
众人瞬间对石门没了兴趣,一个个延颈举踵,齐刷刷地回头看。
果然一个俏丽高挑的身影在往这边走,人还没到,一阵令人想入非非的香水味率先扑面而来。
大伙儿都像吸毒一样,贪婪又狠命地张嘴深呼吸,每一个香气分子都不想漏网。
黄冰凝是谁?她就是勤劳置业的老板——黄勤劳的宝贝女儿,跟林望卿、王镇邦和刘义全都是高中同学。
她一般不会来工地,来了肯定是找刘义全。
工人们一年三百多天几乎都在工地,许久没见过活的女人了,一个个馋得眼珠子都要迸了出来。
最尴尬的要数王镇邦,他既想冲上去跟老同学打招呼,又害怕自己刚干完活,灰头土脸的被嫌弃,站在原地蹀躞不下。
黄冰凝双手挽胸,没好气地问他们:“都不干活在看什么呢?你们全哥(刘义全)呢?”
她完全把王镇邦当空气,瞅都不瞅他一眼。
黄冰凝颐指气使的态度让林望卿颇为不悦。不过见怪不怪,工地里全是浑身臭汗的大老爷们,偶尔路过一只小母狗尾巴都能翘上天,更别说黄冰凝这种姿色不俗的了。
林望卿对黄冰凝说:“是我喊他们来的,我发现这儿有石门,里面还有人唱歌。”
黄冰凝噗嗤一声,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我说老同学,是不是今天砖头太烫,把你烫出幻觉了?回头我跟你全哥说说,让他给你调休两天养养精神。”
要是别人笑话林望卿也就算了,黄冰凝这种曾经学校里彻头彻尾的差生,也来嘲笑他,最让他容忍不了。
自尊心驱使脑门一热,林望卿二话不说,跑到那台七穿八洞的挖掘机旁,跳了上去,然后把踏板一踩,哐当哐当地就碾了过来,把黄冰凝吓得连连后退。
王镇邦也顾不得身上脏兮兮了,他不假思索地冲到黄冰凝身前,用门板一样的身躯护住她,同时对林望卿吼道:“老林!你他妈疯了?”
“都让开,我把石门挖出来给你们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