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心点儿。”寒雪寂知道自己的身体，倒也不勉强。

“我们走。”

于是君弑、凌冥、妖槿和厉无殇四人去救助还活着的人，寒雪寂在原地守着昏迷不醒的顾纭菽。

女子转身，淡然地看着他们四人一个一个地把整个战场清点，救下了十几个人，这些人也都差不多废了，留着口气，也就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苟延残喘罢了！

“坚持住，援军很快便能到了。”

“再撑一会儿。”

也许是知道她不会救，也许是对她并没有多少信任，又或许是习惯了自己处理，并不愿意低下头请求旁人，他们终究没开口向女子求助，而她亦并无要帮忙的意思。

良久，一群人左顾右盼，终于把援兵等到了。

不隶属六界的白濯圣君带着六界众人到来。

“司言带一队人去救人，剩下的人跟着司羽清理战场。”一身白衣的男子果然人如其名，白净如玉，清濯如莲。

众人很快分成了两队，一队人马跟着一青衣男子去救治幸存下来的伤员，另一队人跟着黑衣男子却是犯了愁。

这满地的尸首，这些熟悉的面孔，叫他们如何下得去手处理？不是没上过战场杀过人，也不是没有清理过战场，却从来没有一次，这般惨烈。这偌大的战场，成千上万个亡者，却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首！血腥至极令在场的许多人都忍不住吐了。

“冥帝陛下，他们，还能投胎转世吗？”一个冥界的无名小卒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哽咽着问凌冥，双目通红。

语话一时出，众人皆朝着凌冥望去。作为冥界的王，他素来主宰众生灵魂。

“……不能……”凌冥知道他们心有所盼，却只能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他们已经……神魂皆碎了，抱歉。”

混沌邪魔，邪气透过身体，污染灵魂，它们食人，更食魂。这些人的灵魂都被噬咬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一点儿已经快消失在天地间了。因为灵魂碎片剩得太少，而且数量太过庞大。因此，饶是凌冥，如今也没办法将他们送去轮回道了。

众人听到此话皆眸色失了神，“没事，不怪您，您也尽力了。”

今日六界至尊都在此受了重伤，他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至于以后会否再提起，那都是后来事了。

一时沉寂，还是没有人动手，大概是想着让别人先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