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刚过,只见三人走进房中,皆是汉人打扮,其中一人辛无病倒是认识,正是仆散忽土的儿子仆散怀礼!
“哈哈哈……辛副使果然守约,某家还真的担心你不来呢,怀礼有礼了。”仆散怀礼一见到辛无病便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原来是仆散兄,呵呵……你请人喝酒都不留姓名的吗?”辛无病对仆散怀礼印象极坏,之前差点杀了他,后来的遇袭说不定也与他有关,嘴上不由得出言相讥道。
“哈哈哈……辛副使哪里话,某家这不是怕辛副使还心存芥蒂,不肯赴约嘛,今日某可是真心为那日之事给汝昆仲致歉呀。”仆散怀礼再次尴尬一笑道。
辛无病轻轻摆手,目光却看向他身后的两人,一人三十岁左右,一人年近四旬。
“啊,看我,光顾着给你打招呼,往了给你介绍,这位是彦举兄。”仆散怀礼先是指了指年轻一些那人介绍道。
随后又介绍那位中年人,“这位是汴京马军副都指挥使,李石,李子坚。”
辛无病与二人见过礼后,心中忖思道,这仆散怀礼带地方大员来与自己认识是何目的?而且是汴京军方的二把手,此时他不是应该在开封汴梁吗?
正在辛无病疑惑之际,辛弃疾走了进来,他看到仆散怀礼先是一愣,然后又看向辛无病,目光中满是疑问。
“啊,坦夫来了,来来来,某为你介绍一番……”
辛弃疾不动声色的与二人见礼后,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此时那位名彦举的仁兄微微一笑道:“怀礼,看来你跟二位辛兄弟的致歉不够诚意啊,我看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聊可好。”
说罢彦举兄便拉着辛弃疾和自己坐在上首,又请辛无病坐在自己的右手边,以示尊敬。
“不知葛王殿下今日召我们兄弟有何要事。”辛弃疾未入座而是拱手对彦举兄道。
辛无病一听便明白,此人的身份,东京留守完颜褎!
“呵呵……坦夫,莫要如此,此时此地哪有甚葛王殿下,来来来,先行入座。”完颜褎呵呵一笑,把住辛弃疾的手臂,拉着他入座。
其余二人见完颜褎和辛弃疾落座后,也在各自的桌上坐下。
“今日确实有些唐突,不过,我和我舅父回中都述职顺便看望太后,时间不多,明日便要启程回到各自职守之地,便没有提前打招呼,还请见谅。”完颜褎又说道。
“殿下,有何事尽管交代,大可不必如此周章。”辛弃疾对完颜褎拱拱手,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好,既然坦夫如此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来就是与二位商量那日少威兄弟答应太后之事,定下日后之计。”完颜褎见辛弃疾态度冷淡,也不在意,便看门见山的说道。
辛弃疾听罢微微皱眉,看向辛无病,心中已然明白,他们都是太后的同党,此时应该已经收到辛无病为完颜亮酿制黄金液之事,这是来提醒还是等不及要让辛无病动手呢?
“殿下,我们兄弟既然已经答应太后,定然不会食言而肥,不知太后是否还有何交代。”辛无病又问道。
“坦夫莫要多心,我们此次前来不过是略表诚意,没有催促之意,不过少威兄弟,太后现在被圈足于寿康宫内,有的话确实是交代不了,这次我去请安后,倒是带来一些太后的意思。”
见辛弃疾兄弟在倾听,完颜褎接着说道:“太后知道你们担心辛府尹的安危,特意交代我和我舅父要保护好辛府尹和令堂等人,我舅父李石,现任汴京马军副都指挥使,定然会权利庇护辛家之人,还请你们放心在中都施为。”
完颜褎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示意了一下左手下首的李石,李石微笑对二人拱了拱手。
辛弃疾兄弟听罢,更是眉头紧皱,完颜褎之语的意思就是,现在祖父辛赞和两人的母亲,孙慕夏和孙念秋都将被李石控制,二人必须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办。
“殿下,如此做法又是何意?”辛弃疾沉声问道。
“坦夫莫要误会,此举决计没有威胁之意,在陛下天威之下,难道我们不该团结起来,安身保命吗?如果你们还有所顾虑,可让我舅父先送令堂回山东济南府可好?”完颜褎又道,语气真诚。
完颜褎此语让辛氏兄弟心中一动,完颜褎此举是释放诚意之举,心中是开封府尹,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擅离职守,但孙慕夏和孙念秋不受限制,如果完颜褎真的能将二人母亲送回山东济南府,兄弟二人的顾虑又少了一分。
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辛弃疾便说道:“如果殿下能送家慈和叔母会山东,我们兄弟自然是惟命是从。”
完颜褎会意一笑道:“好,此事在我舅父回南京就办,还请坦夫修书一封,也好让辛府尹知道。”
“殿下,不知太后在具体行事方面可有交代?”辛无病见完颜褎说完,开口问道。
“嗯……”完颜褎沉吟一声道:“需加快进度,最好是三月之内就有效果,免得夜长梦多,你们也知道,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南征,到时候有甚意外就不好说了。”
“三月?嗯……若是如此时间,又不能被太医发现,可不容易啊,而且每个人的症状不同,我也无法准确掌控。”辛无病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