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病领着二百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到达阳谷县城外,让人马休息吃些东西,自己和李原、张幼祖等人先行进了县城。
进到县城,只见城中有些萧索,有米铺的地方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一问米价,连受灾不甚严重的阳谷都已经涨到七八贯一石,也就是七八百文一斗,一家人一天只能买三斗。
按照一家五口来算,平日里家中备了三斗粮食(近四十斤),够七八日食用也是正常,但现遇灾荒,老百姓手中无粮,自然心中就慌,就会每天往米铺跑,尽量多买米粮。
辛无病现在并无与阳谷县这些粮商抢生意的打算,于是先找到县里最大一家名为西门粮店的米铺,找到伙计,请老板前来,说有要事相谈。
米铺伙计见辛无病一行人气度皆是不凡,连忙跑到后堂,叫来老板,出来的是一名年过而立的男子,此人长得浓眉大眼,有些微胖,穿着一身青色交领丝绸窄袖罗衫,头发用方巾包起,插了一朵红花在头上,看起来甚是喜庆。
此人一出来见辛无病未及冠,但站在几人中间,显然是正主,便拱手施礼道:“某是这家店老板,西门喜,不知小官人寻某何事?”
“西门官人有礼,小生乃济南人士,受族中长老相托来此地卖些粮食,我见贵处生意甚好,不知你可收粮?”辛无病对这位西门老板问道。
“小官人有多少粮食可卖,价格几何?”西门喜问道。
“也就一两千石吧,价格嘛,小生初来贵地,也不熟悉行情,要不西门官人你开个价吧。”辛无病淡淡的答道。
西门喜沉吟半晌,看了看辛无病,微微一笑说道:“小官人,这米价一直都是三贯一石,你有多少我都收了。”
“西门官人,你说笑吧,你这铺子里现在可是卖的七百文一斗,你向我收三贯一石,生意可不是你这样做的。”辛无病听到这西门喜居然如此开价,心中极为不快。
“呵呵......”西门喜呵呵一笑说道:“小官人,现今东平府确实是遭了些水患,不过各商家和大户并不怎么缺粮,你这是来趁火打劫呀,平时三贯我们都不收呢。”
“那你们为何要把粮价卖得如此贵?还每户限购三斗。”辛无病忍着怒气说道。
“小官人,现在官府没有粮食,放不出粮来,朝廷的赈灾粮食不知道何时能到,我们存粮有限,这也是冒险之事,要是这灾情一时半会儿过不去,那我们也得吃饭不是,你可知道,我们涨价,官府的商税也会涨,在商言商嘛。”西门喜摊摊手说道,那意思这高价卖粮食还是冒着被饿死的风险。
辛无病心中有气,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西门喜看到对方要走连忙说道:“哎哎哎……小官人,别走啊,价钱我们再谈谈嘛,三千五百文一石怎么样?”
辛无病顿了顿,转头道:“五贯钱每石,不二价。”
“哈哈哈……小官人说笑了,那你还是去别家问问吧。”西门喜大笑着说道。
辛无病无语摇摇头,见西门喜准备转身回内堂,辛无病把西门喜叫住问道:“敢问西门官人,家中有兄弟几人?”
西门喜不知辛无病如此问何意,犹豫了一下说道:“某乃家中独子,小官人问这作甚?”
“哦,那西门官人家中娘子或是妾室可是姓潘?”辛无病又问道。
“非也,某家中并无姓潘之人,小官人你这是……”西门喜皱了皱眉头正待再问,辛无病摆摆手,转身走了。
留下一脸狐疑的西门喜。
离开西门米店后,辛无病想的却是,难道这阳谷县还有别家姓西门的,或是施公编故事骗人,难不成是因为祖上买了这西门家的高价粮食不忿,在小说里编排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