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百川要亲自审讯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刚刚带回来的一个俘虏。
话说贾百川得到刘豫出巡的消息,便安排两个儿子前去布设演出场所,并联络府内的内线,合作演一出戏。
前文已经交代过这出戏,咱们不必细表。
两个儿子,贾仁、贾义,按照老爹的要求,精心布置,一切都在计划掌控之中。
就在演出快要开始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有眼线报告,说有形迹可疑人员,有可能会干扰到原计划。
二人这才腾出手来,先解决了这个问题。活捉了这个可疑人员,并押解回海山镖局,听候老爹的发落。
而刘豫卫兵的“落轿”,正是此次演出开始的暗号。
这其中的过程,不必细表。单说二人把这名俘虏带回,听候老爹的审问。
“好大的胆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惹事?”贾百川满面怒容,回头问道:“坑挖好了吗?”
有手下人回复道:“挖好了!”
“好,好,”贾百川冲这人冷笑一声,“你还有何话讲?快说,说完了,就把你活埋喽。”
此人被绳捆索绑,看不出具体的身量,只能看出他身材健硕,听儿子说,他还会两下子,有点儿把势。
“哎——”此人仰天长叹,“好可恨!空怀报国之心,却一时大意,竟遭小人暗算,要不明不白地活埋于此。也罢,也罢,十八年以后,我武材还是一条好汉!”
长叹之后,这个自称“武材”的年轻人,闭目无语,低头等死。
有道是,英雄惜英雄。如果眼前这人要是跪地求饶、连哭带喊,那贾百川嘴一歪,立刻就活埋了他。但他摆出一副视死如归,毫不在意的样子,贾百川反而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武材?说吧,你为何怀揣利刃,出现在荒郊野外,鬼鬼祟祟,莫非是要拦路劫财吗?”
武材微微睁开眼,“哼,贼喊捉贼。告诉你们也无妨,小太爷我是要行刺知府大人的。谁知道,你们竟然与狗官串通一气,哎!失策,失策。”
“为何要行刺知府大人?”
武材冷冷笑道:“除暴安良,为民除害。还告诉你说吧,上一次夜入府衙,连杀知府两个小妾的,也是我。真是生不逢时,那一晚竟然失手,让那狗官苟延残喘,这一次,又栽在你们手上。”
贾百川同样冷笑一声,“初生牛犊不畏虎,非是不畏虎,乃是不知虎也。哼哼,你以为,杀掉一个刘豫,就天下太平了吗?”
“天下赃官多如牛毛,纵然是杯水车薪,也要全力为之。”
贾百川重新打量起这个年轻人,“小伙子,你看过皮影戏吗?”
“啊?”武材又睁开眼了,心说哪儿来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皮影戏?当然看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