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沮丧。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因祸得福。就跟黄蛤蟆似的,说不定剑走偏锋呢。”
“那……师父,您就不想为吴老侠报仇雪恨吗?”
陶双城看着他,笑了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冲何生一挥手,“生儿,该玩儿马步啦!”
何生答应一声,分开双脚,蹲了个马步。
光蹲马步有什么意思?还得加点儿料:双手放平,与肩膀持平,掌心向上,手中各托一只碗,头顶上也放一只碗;屁股底下放一只香炉,点上一支香。
最开始,是三只空碗。练得没问题了,就往碗中添水,先半碗,最后再倒满。碗里的水不能洒出来。
咱说的简单,练起来可受苦!您不信,就自己在家试试。
完颜宗燊带头,领着俩孩子练,师兄弟三人要比赛,看谁先支撑不住叫苦。
陶媛的三只碗都是空的;何生的三只碗都盛满了水;完颜宗燊托着十二只宝塔碗,里面都盛着水。
什么叫宝塔碗?
三只碗呈三角形并排做底儿,第四只碗架起来,这算一组。左手一组,右手一组,头顶一组。他是十二只碗。
三人的旁边,摆着几个大箩筐,藤条编的箩筐,都是空的。陶双城也托举着三只碗,踩着箩筐的边缘,游走自如。
一边走,还一边给三个徒弟看着功,“不要憋气,呼吸自然、放松!”
黄蛤蟆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哟,玩儿上了?也带我一个,我也来。”
说着话,跳起来,就往箩筐上蹦。
“哗啦——噗通——哎哟!”
双脚刚一碰到箩筐的檐儿,就把箩筐掀翻了,连人带筐,摔了个清脆。
他皮糙肉厚的,就是擦破一点儿皮尔,把箩筐给压坏了。
“哎?怎么回事?他……他脚底下的,是给钉在地上的吧?我瞅瞅。”伸手就掀陶双城踩着的箩筐。
他这边刚一抬,陶双城一个纵身,就跳到旁边的箩筐上,继续转圈游走,那箩筐是纹丝不动,就跟落上一只蚊子似的。
黄蛤蟆把这个箩筐掀起来,“怪了……他不会是拿绳子吊着的吧?”举着箩筐,就往陶双城头顶上比划。
来回地切、割、撩、扫了几下,再一瞧,“人呢?”
就是把箩筐一举、一落的工夫,面前的陶双城已然不见了踪影。
黄蛤蟆举着箩筐,可就愣住了,“我练成了?我不知不觉地,就会大变活人了?”
正纳闷呢,就见蹲马步的那仨人冲自己这边乐,顺着他们的眼神往上一瞧,只见自己高举的箩筐上,单腿立着一个人,正是“金鸡独立”的陶双城,手上、头上仍然托举着三只碗,碗里满满的水,一滴也没洒出来。
“啊?这位大哥,我服您!”
完颜宗燊急了,“叫爹!好嘛,我没辈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