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纵鸡食,鸡肥乃烹之。
主人计固佳,不可与鸡知。
辽主耶律延禧,舍不得放走“真寿星”,问他是否愿意割舍一个小徒弟,去给西夏国当国师。
君臣二人算是一拍即合,当即同意派遣大徒弟血玲珑出山。
于是,红头寿星遍邀天下英雄,摆一个“谢师宴”,昭告天下:我“真寿星”的得意高徒——血玲珑,学成出师。也算是为血玲珑践行。
所谓的“天下英雄”,其实也是大辽国境内,依附于朝廷的鹰犬爪牙。
宴会就在黑山以外一百里的小城里。因为没有人敢来黑山,为了蹭顿饭,再被毒虫咬一口的,值不当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到访的英雄纷纷向红头寿星敬酒祝贺,反正就是溜须拍马呗,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在皇帝面前帮着多多美言几句,互相关照一下尔尔。
喝着聊着,就有人无意间提到了升龙谷中的吴老侠,说吴老侠也是一位老寿星,听说也有一身能耐。
聊天嘛,不都是这样嘛。比方您是警察,人家就说了,“哎,我一个朋友,也是警察,当警察好啊,福利待遇好,社会地位高,就是呀,听说当警察的可辛苦了,如何如何……”就算是套近乎吧,也是一种变相的恭维。
有道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提到“吴老侠”,红头寿星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早先,红头寿星还没出道的时候,就曾慕名拜访过吴老侠。二人共同探讨“长生不老”的问题,结果就产生了分歧。
吴老侠说要清心寡欲,顺天而行,才能百病不生;红头寿星则坚持以毒攻毒,才能百毒不侵。
简单说吧,最后是不欢而散。
等红头寿星出道之后,就是协助道宗皇帝铲除西夏国小梁太后之后,志得意满的红头寿星再次到访升龙谷,向吴老侠炫耀功绩。
不料想,吴老侠对此深恶痛绝,痛斥于他,说他这是违背出家人的宗旨,不能跳出三界外,没有脱离尘繁,不仅攀附朝廷,还甘做朝廷鹰犬,甘做政治斗争的马前卒,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更是指责他的“渡劫”方法,竟然用牺牲他人的生命,来为自己“续命”,实在是逆天行事,将来必不得好报!
第二次交流,同样是不欢而散。
所以,听到“吴老侠”三个字,红头寿星额头上的肉瘤就气得乱颤。
大伙一看,苗头不对,于是赶紧又夸他是实至名归、名师出高徒……
这时候,两位徒弟前来辞行。说明日还要早起出远门,今日不宜贪杯久留,想早些回去打点行囊包裹,以免误了朝廷大事。
大家起哄,说今日乃是双喜临门,一来是贵高徒学成出师;二来是受朝廷征辟,将来光宗耀祖,光大门户,怎能说走就走?非要一醉方休。
红头寿星爱惜徒弟,替徒弟挡酒,说:“某家不才,能耐有限,平时又对徒弟疏于管教,幸赖各位相捧相帮,才在江湖上浪得虚名。今又承蒙圣主错爱,遣劣徒入夏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更不敢提光大门户,只是为朝廷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说的也对,门户就仨人,光不光大的,也不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