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钟,爸爸带着人到了,技术人员用破拆工具和临时的承重梁打开了后来被封上的墙体,发现了已经散发恶臭的碎尸,我没去看,孙翔好奇去看了一眼,没来的急回身就已经吐了吴欣满怀。
他们都吵着回去睡觉和收拾这一身的狼狈,玉玄子的脸也是煞白煞白的,我也担心妈妈来医院但是看不到我,然而我又没有很好的借口解释我到底去干什么了。
有些事永远不能让她们娘家知道。
我们急急忙忙地各自散了。回去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按理来说荀学渊的丧心病狂应该在事情败露之后表现出来,可是我没有看到那样的情景。
玉玄子把他弄醒之后,他也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神空洞还藏着一丝不甘。
也许这是一种坏趣味,也许是因为老爸的遗传,我特别喜欢细致地去观察一个人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和眼神,那些都是他们掩藏不了的内心世界。
我进了那个房间之后,都已经做好了要再晕倒一次的准备了。可是,很奇怪,程洁的鬼魂没有出现。那面化妆镜在我眼中依然泛这幽幽的蓝光。
今晚的事情仿佛处处都能说通了,兰小芸交代了一切。唯一说不通的就是那个武功高强的道士,但是这事儿只能跟我爸爸私下里说。
好像有哪里不对。
“司机,调个头,去城南派出所。”
“好嘞。”
其实我不太敢一个人再去坐出租车了,但是没办法,别说我现在腿脚好了不少,就是我最健康的时候,也不可能一口气有八公里,而且现在事情很紧迫,我觉得心里总想有一根刺扎着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我把所有的细节又回想了一遍,一切很稳妥但又透着诡异。
不,不对,不稳妥,当时我们不应该先入为主的去认为这个荀学渊就一定有问题。当时不应该把他弄得失去意识,我应该听他的辩解,那样一切就能了然许多。在兰小芸诉说这件事情的始末的时候,两人没有冲突,她就那样地自说自话,而我们也就像傻子一样完全相信了她。
为什么要相信她说的话,这可是一条命案,如果沾上一点边后果都是任何一个肉体凡胎无法承担的。
那么,如果在另一个当事人无法说话的情况下,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就是为自己脱罪。
如果她没说真话呢?如果她隐匿了自己的罪行呢?如果这件事情与她所说的完全相反呢?我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荀学渊在即将被带走是眼中隐隐的不甘就可以解释了。
我还是太自大了,以为自己是神探?以为自己有点匪夷所思的能力就能断人生死了?
十多分钟的路程,我感觉就像过了一年。总算是到了警察局,我直接找到了爸爸,让他把镜子拿给了我。
我没回医院,也没留在警察局,自己在附近的宾馆开了一间房,对着那面镜子,开始回想整件事情的始末,孙翔他们的调查,最后那一刻兰小芸的说辞,还有……档案。
对了,档案!
方亚文曾经说过,他曾在宾馆的镜子里看见一个人在用自己的指甲去挠镜子,那么,程洁的鬼魂是不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了里面无法出来?可是要怎么做?
“喂?小玉!”
“哎呀,魏哥哥,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在打游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