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牢埃呼啦啦带着五六个兄弟冲了出去,呼啦啦又带着五六个兄弟调头跑了回来。
老三皮牢德非常实诚地问他,“二哥,你咋又回来了?”
皮牢埃一巴掌扇在老三皮牢德后脑勺上,“他奶奶的你没看到那小丫头手里有大炮吗!”
可不是么。莉莉丝公主殿下黑斗篷马车后边还跟着个蒙着黑幔的平板车,伦纳德遵照公主的指示一把掀开了黑幔布,平板车上面赫然架着一座燧石大炮,碗口粗的炮口黑洞洞的正对着几名土匪的方向。
土匪老三皮牢德一蹦三尺高,“老大,我们被发现了,赶紧跑啊!”
呼啦啦十几个土匪二话不说,从雪窝子里爬起来就跑,一路丢盔卸甲,唯恐两条腿儿跑不过炮子儿。
莉莉丝公主掉下远远地瞧见了这帮蝗虫是的人影,费解的捅了捅身边的伦纳德,“哎,小轮子那帮人这是干啥呢?”
二十七意气风发的伦纳德,尴尬的咧了咧嘴,一头黑线的跟小公主殿下说道,“公主殿下,那帮人在干啥我不知道,不过公主殿下,你能不能不学着利菲兹的乡下人说‘干啥’这个词汇?”
“哦,好的吧。我们还是来用大炮打鸟吧!”莉莉丝公主殿下偏着头琢磨了琢磨,确实这个词儿挺土的。
伦纳德现在只想尽快把小公主带回老家,出来这么一趟小公主算是被污染透了,一点贵族小姐的矜雅都找不见了。
不过公主的殿下他不能不听,只好伸出手来在马车上轻轻的一托,两三吨重的玄铁重炮被他像托棉花似的托了下来。
…………
离开金尔兰已经半个多月了,此刻小拉海尔的马车正行驶在墁歇底的丘陵之中,羊肠小路起起伏伏,野外清新的空气让小拉海尔精神荡涤。
半个月的功夫他已经跟护送他的这些人混熟,高鼻梁深眼窝的那个战士叫拖雷,塌塌鼻蛤蟆嘴的战士叫安库,俩人都普普通通的,话也很少。驾车的老头就长得有些贼眉鼠眼的,这个名叫兔子须的小老头,一路上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是溜得最快的那个。正所谓天要下雨看蚂蚁,危险报警兔子须,活脱脱人老成精的典范。
此刻小拉海尔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车厢帘子跟老头儿兔子须说话。
“老把式,按你这么多年跑来跑去的经验,你说像这种丘陵地带有没有什么危险啊。”
兔子须捋了捋自己下巴几根稀疏的胡子,老神在在地从怀里摸出个酒囊喝了一口,“小殿下老奴才好跟你讲,深山密林多野兽,荒林野丘多土匪,大道有大盗,小道有小贼,哪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出门在外哪时哪刻不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嘭!”
平地里一声炮响有若惊雷,把马车旁的两个战士都吓了一个支棱,再瞅瞅车辕上兔子须老头早已没了影。
“是谁在打炮!”被吓得趴在地上的拖雷,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身子,一发觉自己浑身安然无恙立马跳起来大骂道。
被安库一个大鹏展翅压个半死的小拉海尔,艰难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对自己的安危感到头皮发麻般的无奈。
远远地泥坑里十几个土匪趴在地上做鸵鸟状,双股战战两腿发麻。
老三皮牢德偷偷回头望着,拿着胳膊肘撞了撞自家老大,“头儿,好像是在打鸟,不是在打我们。”
“大炮打鸟?”皮牢斯疑惑地往天上一看,一只大鸟正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华丽丽地栽下来。
“我就说嘛,哪儿有专门拿大炮对付我们这种小毛贼的。”老三皮牢埃嘿嘿一笑。
另一头的兔子须觉得危险解除,又大摇大摆地从山坡后边爬了回来,“嘿嘿,拉海尔小殿下不是打咱们的,不过保险起见咱们绕远点。”
…………
莉莉丝公主殿下对自己亲自用撞针燧石点火的这一炮感到非常的满意,一击中的。收回搭凉棚的小手,站在炮架子上拍了拍伦纳德的肩头,“不错嘛,小轮子瞄准有一套。”
“冲锋!收缴战利品!”大喊一声口号,莉莉丝小公主从炮架子上跳下来,撒开小脚丫朝着烈火鸟坠落的地方就跑了过去。
伦纳德无奈地跟上。
…………
兔子须二话不说牵起马车的头马就往另一头绕过去,小拉海尔在车上坐乏了干脆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老把式你这么绕路,天黑前还能赶到有城镇的地方吗?”
“放下吧小殿下,眼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调头走路老把式心里安心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