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香然斋,秦初白边走边急切道:“荷影,你回去让花孔雀立刻叫人查李离的下落,清竹、戚兰你们去看看李容那边有什么动静。”
“是!”三人齐应道,顷刻便在秦初白身后离去,动作快得如影。
秦初白吩咐完也没停着,一个瞬步就出了灯街,直往长佳郊外走去。
清冷的月,寂静的林,只有数不清的虫鸣和风吹叶动。在荒凉的林里,住着一处人家,茅草房小烛灯,抵御着寒冷的夜。
茅草房甚是简陋,屋外摆着一张陈旧的小竹凳,木制的门随着风的摆动不停地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房子里只有一盏小烛灯摆在不稳的餐桌上,依着微弱的火光依稀能看得到墙角有一张不大的小竹板,竹板上放着一床洗得发旧的薄被褥。
除此之外,陈设再无其它。
当然,那张晃荡不已的餐桌上还有两个碗和一个茶壶,餐桌前还坐着两个人。
只是,两个人的神色并不太好,一个眉头紧皱,一个面无表情。
秦初白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一幅两个男子直着身子坐在餐桌上无言地吃米饭的场景。
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秦初白无声息地往前一凑,更清晰地看清了桌前的两人。霎时间觉得很是诧异,“你们……不吃菜?”
秦初白低头看着李非离和长吉默不作声地吃着面前的米饭,桌子上连一碟小菜都没,忍不住问道。
虽然秦初白方才看到这么一间小茅屋便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毕竟她的下属个个日子过得都不差,怎么刚招的这位小兄弟家境竟如此清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清贫,瞧瞧那摇摇欲坠的门和那盏忽明忽灭的烛火,实在过得太寒碜。
突然间秦初白有些明白了为何长吉在她提出每月给他增五两银子后,对她提的要求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实在是生活艰难呀!
不过,生活如此清贫,竟还坚持偿还信花堂的损失,不知他们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如此死心眼可不行。
“唰——”
秦初白的声音传来,使李非离和长吉的心突地一跳,迅速放下碗筷,从身旁抽出剑,直直地往秦初白刺去,间隔不过一眨眼。
秦初白觉得甚是迷茫,这两家伙的反应为何如此大?自己不过是说了句话罢?
虽是茫然,秦初白也不忘闪躲,脚下一动,腰一弯,险险躲过了那一剑,急忙道:“李公子,手下留情啊。”
秦初白没想到李非离使剑的力道竟这般厉害,难怪秦先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非离、长吉在出剑后便发现来者是秦初白,怔愣了会儿,然后对望一眼便齐齐收起了剑。
李非离眉宇不松,沉声道:“姑娘为何深夜前来?”
秦初白拍着胸脯连吐了几口气,没理会李非离的话,而是又扬起了笑脸看着他道:“李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这么好看的脸,若是不蹙眉就更好了”,秦初白想道。
“小姐你怎么来了?”长吉追问。
秦初白听了挑挑眉,直勾勾地盯着李非离半开玩笑道:“自然是想李公子这张脸了。”
李非离:“……”轻浮!
见李非离十分不快地坐回了桌子上闷不吭声地扒饭,长吉瞬间感到甚是无奈。
被招进了秦府这么多天,长吉差不多也能摸清秦初白的脾性了。
姑娘家该有仪态,她全没有;不该有的,她却有一大堆。
若是在街上看到哪个貌美的女子,秦初白总会凑过去调戏两句,逗得人家满脸娇羞。不只是女子,连好看的男子亦不能幸免。
是以,长吉已经习惯秦初白这番孟浪的言语。可,李非离却很反感此般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