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追究,还关心她有何事?这是什么套路?难不成,他知道她要套路他,所以他在对她进行反套路?
还是说,他真的……喜欢“清素”!?
嘿嘿,原来那屠胤迟竟喜欢这种姿色的。那便正好,按计划进行套路吧!
“圣上,奴婢那日从望生阁逃出宫后,被追星派所救,他们见我是宫中人,便想留我一命以为日后所用。可奴婢清素哪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得知他们集结各大门派欲在春猎途中行刺圣上,奴婢心中万分担忧,奈何身受重伤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只能假意迎合于他们,再在行刺过程中借机行事,破坏他们的计划。可是都怪奴婢学艺不精,又身受重伤,在行刺当日没有帮上什么忙,害得娘娘……”
她说的非常诚恳,语气到位,最后哽咽难言,双目含泪。她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解释春猎那天她出现在现场的原因,二是为了撇清她与各大门派的关系,三则是为了表忠心。如果这样都还不足以令屠胤迟相信,那么她还有后招,便是以双面间谍的身份自居,瞎编乱造一些各大门派接下来还会有的行动,好让屠胤迟对她的忠诚坚信不疑。从而促进双方友好互进的关系。
屠胤迟听后,背在身后的那只白皙润玉的手忽而紧握成拳,少许,但听他道:“望生阁之事,确是夕妃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哼!知道就好!
“不委屈不委屈!奴婢生是圣上和娘娘的人,死是圣上和娘娘的鬼!做牛做马,做人做鬼,都要跟在圣上和娘娘身边!”
做人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屠胤迟一身华缎白袍,背影略显清瘦,却宽阔高颀,尤若仙人。慕远夕望着他的背影,忽而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此熟悉之感来自哪里,一时间思虑神游,屠胤迟许久无话,她便也无话。空气恍若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东门曲突然火急火燎地夺门而进,边跑边嚷嚷:“圣上,律左卫有消息传来!”
东门曲跑到屠胤迟身后,刚想报上消息,却突然想起有个无关人等,于是转头横了慕远夕一眼,道:“你赶紧给我退下。”
慕远夕今日来这里的目的,除了试探屠胤迟对她的态度,更重要的,是想探知些许宫外的消息。春猎遇刺这么多天过去,“夕妃”下落不明,南肇王人间蒸发,相当于一个随时爆发的定时炸弹,屠胤迟不可能没有行动。
“圣上,奴婢还有话没说完……”慕远夕连忙跪下,话语中满是真诚。
东门曲来气了:“圣上日理万机,岂容你一个小小奴婢在这里浪费时间,再不走,我便……”
“东门,”屠胤迟打断了他,随即走到书桌后面坐下,看了看跪缩成一团的慕远夕,似是犹豫了一阵,方道:“清素,你先下去吧。”
慕远夕咬了咬牙,满心不悦,却还是道了句“是,圣上”,而后便退出了无音殿。
她前脚刚踏出无音殿,身后大门便被紧紧关上了。想再多停留,门口魔卫便拿眼瞪她,无声地赶她走。
慕远夕无奈,只得悻悻地走到无音殿外的围墙边看了又看。琢磨少许,方才决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飞身到了无音殿的屋顶上。
以自己现在的功力,或许能轻若鸿羽,避人耳目,可是这瓦片她却不敢揭开了,怕自己手残党,万一弄出声响,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只能整个人趴在屋顶上,尽可能地让耳朵贴着瓦片——
“圣上,律左卫派人来报,原来夕妃娘娘一直被反幽门囚禁,南肇王于昨夜帅兵突袭反幽门,将其满门尽灭,夕妃娘娘被南肇王带走,他们兵马众多,一夜之间应该走不远,如今律左卫正全力追查他们的下落。”
“你说什么?反幽门……”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什么卡住了喉咙。
屋顶之上的慕远夕,心猛地一沉。感觉自己的身子也突然变得沉重不堪,摇摇欲坠,随时都要从屋顶上跌落。
“反幽门,满门被灭。”该死的东门曲仿佛觉得还不够,又确切地道了一遍。
屠胤迟沉默许久,方问:“可知南肇王兵力?”
“回圣上,律左卫只说不少于三万,而且,这只是在北幽境内的,若是被南肇王逃回了国……”
“传朕旨意,命盛北将军为首,帅五万精兵,全力追拿!”
“是,圣上。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