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似有莹莹烛火温馨满室,耳边有人轻声细语,生怕吵着谁,却又满怀担忧,一遍又一遍地唤着:
“夕儿,夕儿……”
这声音听着熟悉。慕远夕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子,那眼前逐渐清晰的面孔,令她恍然如梦,模模糊糊地也回了句:“二少……”
“夕儿,真的是你。”仿佛得到了明确的答案,长孙言聿忧虑中舒然一笑,忙唤道:“白耳,夕儿醒了,快倒一杯水来。”
这场景如此熟悉,熟悉到大病初醒的慕远夕一时间搞不清状况,浑浑噩噩地就这么着了他们的道,疲惫的眼皮子缓缓悠悠一眨一眨地看着眼前如玉般的公子,正小心翼翼,温柔兼备地拿着小勺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喝。
“姐姐,你可终于醒了。”林白耳蹲在一旁,看着慕远夕的神情喜忧参半。
“我……躺了多久?”慕远夕问。
林白耳双手轻握着慕远夕的手腕,道:“姐姐,你昏迷了足足五日。大夫说姐姐伤的很重,还说恐有性命之忧,把我们吓死了。不过我知道姐姐肯定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姐姐终于醒了!”
这么一说,慕远夕方才恍悟,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也没镜子啊,她也不知道是否恢复了自己的脸,若是没有恢复,方才这一出岂不是不打自招,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虽说她深知眼前之人绝对不会对她不利,但她并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她自己的事,她还是想自己解决。
长孙言聿仿佛猜到她的心思,宽慰一笑,语气之中略带宠溺:“夕儿,我知道是你。不管夕儿变成什么样,我都能一眼将夕儿认出。因为我的夕儿,是这世上最独特的女子,无人模仿的来。”
如此肉麻的话,亏得长孙言聿说得面不红心不跳的,慕远夕不禁怔愣片刻,事已至此再上演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是徒劳,认了就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