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陛下手里握着一柄利剑在用一块丝绢缓缓擦拭,听见门外的通禀,道了句,“知道了。”
秦素染步步靠近陛下,道,“臣女参见陛下。”
“起来吧,寡人早与你说过,你身份特殊,这份礼姑且免了吧。”陛下将剑重新放回架上,回头看着她道。
“礼不可废。”秦素染笑意盈盈道。
陛下欣慰的看着她道,“若是晴儿像你这般答礼聪慧该有多好?”
“陛下,方才我来时,见长公主跪在大殿前,面容似有难色,可是遇到什么要紧的事情?”秦素染扶着陛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
“晴儿不懂寡人的心思,若是跪着才能让她清醒,便让她跪着,着人一日三餐定点送去便可。”夏虬复又看着秦素染的眼睛,似乎要将其看透,转道,“圣女可听说了吗?今日殿上的事。”
“大殿上的事,我又如何知晓,自然不曾听说。”秦素染进退分寸素来拿捏的极好,哪怕明明为此事而来,嘴上却不留半分的漏子。
“也是。”陛下的面色缓和了几分道,“今天殿上来了个乡野丫头,竟然敢冒充孤的外甥女,还冒充了你的身份,当今的圣女。”
“不过就是仗着眼睛与你一般无二罢了,竟然也敢动这样的心思。”陛下将莫鸢彻底的定了性,下了决断。
“陛下说的那个丫头,臣女也见过,模样倒是极好的。”秦素染道。
“让开,给本宫让开!”夏晴再也无法安然的在殿外等着,从一旁褪下的钗环中寻了个最锋利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路阔步直行,硬闯正殿。
“长公主,这可使不得!”屋外的老奴,忙跪了下来,挡在夏晴面前。
夏晴虽心生不忍,但想起鸢儿,仍准备硬闯。
“让她进来吧。”殿内传来了陛下的声音,老奴如释重负,终是让开了一条道,
夏晴直冲而入。
“晴儿,若是寡人不准你进殿,你可是要犯天下之大不讳闯宫?”陛下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她道。
“父皇,女儿也是被逼无奈。”夏晴跪了下来,泪水如雨下,道,“血脉之情总归是浓于水的,更何况鸢儿出身的时候漫天霞光,那可是吉兆。”
“寡人关进牢里的只是个乡野丫头,是冒充的,不是你的鸢儿。”夏虬冷声道。
“不,父皇,牢里的不是冒充的,你身侧的才是!臣女有证据,言之凿凿的证据!”夏晴不再顾念任何与秦素染昔日的情谊,在她眼里,现在只想救出唯一的女儿。
秦素染的眼睛不再如碧波一般的无澜,强按下神色,转眼看着夏晴。
“鸢儿生来霞光漫步,身带鸢尾花胎记是以为大吉,故生来便被选为是我东酋的圣女,陛下你可还记得?”夏晴站了起来,直视着夏虬,步步靠近道。
“寡人记得。”或许是看中夏晴近乎执念的偏执,夏虬换了心思,反看向秦素染,等着她的答案。
“圣女,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真正的圣女,那不妨便让丫鬟婆子来看一看,你的背上是否还有昔日光芒绽放的鸢尾花?”夏晴走过陛下的身侧,步步向秦素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