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仔细些,她的样子是不是和当年没怎么变过?”夏晴适时道,“当年她虽然小小一只,但是眉眼已开,您看是不是与莫鸢生的一模一样?”
夏虬心下一惊,不由迈步向前,凑近看着莫鸢,喃喃道,“像,真像。她确实生的像极了寡人的外甥女。”
复夏虬想起高塔上圣女的另一重身份,退后两步,拂袖背过身子,道,“像虽像,但她不是。寡人的外甥女在那高塔之内,是东酋国当之无愧的圣女。”
“父皇,臣女来,就是想向您禀告这一切。当年我们都错了,错在不该迫于压力,送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进入圣殿,代替了鸢儿的身份。这些年来,那一道道的鞭刑您应该也知道是落在了谁的身上,她又何其无辜。”
夏晴跪着上前两步,抓住夏虬的下褂,美目哭的通红,道,“父皇,那本不该是她所受的,而鸢儿也不该漂泊在外。父皇,我们将一切恢复原样好不好?将一切归于最初,好不好?”
夏虬转回身子,望着自己的女儿,道,“回到最初?晴儿,你是被她蒙蔽了,从来你的女儿只有一个人,那人便是高塔中永远如圣光沐浴一般的圣殿圣女,而不是她。”
“父皇!”夏晴不敢置信,“您眼前的可是与您血脉相连的鸢儿啊,当年她这么小,您几乎时常将她抱在怀里,您还记得吗?”
夏晴抓住衣衫的手被猛的挣脱,只见夏虬步步走进莫鸢,横眉冷对着莫鸢道,“冒充圣女,混淆皇室血脉,你可知罪?”
“莫鸢不知。”莫鸢轻声道,她望着眼前最陌生的亲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父皇!”夏晴再顾不得任何仪态,猛的扑了过去,跪在莫鸢身前,挡住她道,“她是鸢儿啊!”
“晴儿,你可知寡人今日站在圣殿穹顶看到了什么?”夏虬眼前毕竟是他最为喜爱的长女,他道,“寡人站在穹顶,振臂一呼,百姓却无一跟随,但他,圣殿之主,只轻巧的站于台前,万民簇拥,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夏晴聪慧,一张脸全无血色,瘫坐在地上道,“这就说明了,东酋国如今圣权旁。”
“你明白就好。”夏虬缓声道,“如今的圣殿早已不是当年的护国神殿,它早有了撼动皇权的能力,而圣女身为圣殿名义上的化身,自是不容丝毫的污点。”
“恰恰你今日所说的所做的便是要将一捧最黑最臭的污水,倒在百姓心中最圣洁的神像之上。这般的所为,就像是飞蛾扑火,寡人又岂能容你如此无知莽撞?”
“寡人会命人处死这个乡野丫头,这一切正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维持圣殿与皇权最后的一层薄纱纸不被捅破。寡人不需要你的理解,这个恶人寡人替你做了!”
“不不不!”夏晴忙死死的拽住夏虬的长褂,不断的嘶哑的哭喊道,“这是臣女唯一的女儿!”
“来人!”夏虬没有半分心软,侍卫鱼贯而入。
“将这个冒充圣女的乡野丫头给寡人拖下去,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您,不能这么做!您不能这么做!”夏晴眼睁睁的看着侍卫的利刃架在莫鸢的脖子上,看着莫鸢全无反抗的跟着侍卫下了殿堂,一路往下渐渐远去。
“不!”夏晴再也顾不得许多,忙站了起来,踉跄着小跑着追着莫鸢而去。
“鸢儿!”
“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