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染去了位于六层的书房,待侍婢替她合上房门,她猛的将桌案上的书卷全都扫在地上,应声蹲坐在冰冷的地上,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秦素染哀嚎着,泪水如珍珠一般不断滚落。
就在刚才,
她痴心一片,问闫容是不是能带她走,什么圣女身份,什么权势地位,她都可以抛之不要。
可闫容竟然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对不起,素染。”
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但他的话却又是那么残忍,只听他道,“素染,你若是觉得东酋国呆不下去,我可以想办法送你回秦府。”
“我不是想回西楚,我是想回你的身边!”秦素染记得她抓紧他的衣袖,紧紧的拽着他,害怕一个转身他永远消失不见。
她人生中唯一的光亮,永远的消失不见。
“对不起,素染。”他重复的说道,随即从她的手中将手抽走。
“是因为她吗?”秦素染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歇斯底里,不该这样咄咄逼人,可这个时候心底的不甘心慢慢的扭曲成恨,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哪怕是那无数个暗的看不见光的夜晚,哪怕是遍体鳞伤的奄奄一息她也从未如此绝望。
绝望的心底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怨怼,“是因为她吗?”
“素染,对不起。”闫容背过身子,只给她留下了最后僵硬的背影,便一个转瞬彻底消失。
三声对不起,三声素染,却声声如刀割肉一般砍在她的心底。
“为什么?为什么?”秦素染看着满地狼藉的书册,不断的逼问自己,道,“为什么,是我离开太久了吗?久到让你忘记了我,忘记我们曾经儿时的约定了吗?”
她无助的伸出手,看着纤白的五指,缓而用手遮住这屋子里唯一的光亮,眼前慢慢只剩下一片黑暗,她道,“若是没有你,漆黑一片又有何妨?”
……
夏晴是东酋国国主的长女,她的住所自然与别处不同,但因着驸马早逝,公主府重新迁回宫中。
看着眼前的红墙青瓦,四四方方的构造,莫鸢心底突然多了几分似曾相识,“母亲,这是…”
“这便是长公主府,也是你的家。”夏晴松开握住莫鸢的手,待马车停稳,极轻巧的下了马车,回首扶着莫鸢,道,“下来吧,我的孩子,欢迎回家。”
一旁的侍婢们都机灵的很,忙齐声道,“恭迎长公主回府,恭迎小姐回府。”
莫鸢下了马车,随着夏晴一路含笑着往里走去。
公主府的布置不算雍容华贵,但处处透着股典雅和精致。布置的巧妙之处也颇用了几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