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容喜形于色,忙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匕首,将方帕割断,道,“结是死的,还好我早有准备。”
莫鸢只待解开束缚,也顾不得闫容说什么忙往庆都而去。
等莫鸢彻底从眼前消失,闫容的眸色哪还有半分稚气,反清冷道,“他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
进了庆都,莫鸢忙往市里的一家玉石店走去。
店里人很少,只有一个小二在慢不经心的撑着头等着客人上门。
莫鸢走了进去,从怀里迅速掏出当初慕易交给她的调动暗庄的玉珏,放在小二眼前,不做声色的看着他。
小二看见玉珏,并未有任何异常,只垂着头,道,“随我来吧。”
“老板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要问的,自己去说吧。”说着将玉珏又放在了莫鸢手上。
莫鸢推门而入,看见一年岁已大的,鬓发斑白之人站在窗口,背对着她。
“药庆前辈。”药庆便是此人的代号,当初慕易曾与她提过,此人便是西楚背后探子营最大的暗桩。
“鸢姑娘。”药庆回过头,冷漠的看着莫鸢道,“你回南庆做什么?”
“…少主他怎么样了?”莫鸢急问道。
药庆看着莫鸢,紧盯着她的神色,看她的急切做不得假,面色缓和了几分,仍怒道,“拜你们所赐,营主被庆帝贬斥,多年基业毁于一旦。”
“……”莫鸢无法说出任何话为自己辩解。
药庆说出了积压在心底的话,心里畅快多了,看着莫鸢,道,“你走吧,营主性命无忧。”
莫鸢赶紧谢过,走出了玉石店。
“真不知道营主怎么想的,竟为了保全她,自己一力担下罪责?”药庆不停的摇头,道。
莫鸢失魂落魄的游走在街上,耳畔街头巷尾的嬉闹声全都听不见,内心充斥着数不清的自责声。
出了城门,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远远的便瞧院子里点着一盏油灯,忙笑着冲了过去,推开门,见到的却不是慕易,而是闫容。
闫容看见莫鸢回来,忙站了起来,喜笑颜开,道,“你回来了?”
莫鸢看着他,左眼忽然落下了一滴泪。
“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不是回了南庆,回了家了,怎么还能哭鼻子呢?”闫容方寸大乱,一时竟用自己的手指抚去她眼角的泪滴。
“你走。”莫鸢见着闫容,想起那10万兵马,想起慕易,近乎发狂的喝道,“你走!”
“我不走。”闫容背过身子,僵硬道。
“好,你不走,我走。”莫鸢说着就往屋子里去收拾东西。
闫容猛的拽住她,睫毛低垂遮挡了他此刻的眉眼,只听他极低沉的道,“我走。”
说着便松开了莫鸢的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一件行囊也不带走。
只着了一件空落落的单衫,便往这寒凉的夜里走去,脚步空浮,像是一下子失了稳度。
夜越来越深,天越来越凉。
莫鸢独自坐在空空的院落里,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也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