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己的房间里,莫鸢对着镜子缓缓的除去一头的钗环,将满头的钗环放于桌上,垂着一头乌发站于窗前。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莫鸢打开门,闫容侧身走了进来。
莫鸢看着他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取百合玉簪。”闫容摊开手心,道,“今天的一切钗环都可给你,唯独此物不行。”
莫鸢轻笑了,从桌案上取出这枚玉簪放于其手心,不免嘲讽道,“那你可得收仔细了,别一慌神摔断了。”
闫容极小心的取出怀中的帕子,将玉簪包裹的在内,贴身收着。
“真不知你睹物思谁?”莫鸢故作此问道,“既然心有所属,何必拿我做挡箭牌。难道不怕那人误会,反误了自己的机会?”
闫容清冷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双眼睛道,“她不会知晓有你,至于机会将来我自会亲自去争取!”
“这么珍惜此簪,为何今日要拿出来?”莫鸢终是问道。
“不是我的本意,我原准备的是一枚别的,不过被人调了包罢了。”闫容缓道。
闫容复转身要走。
莫鸢忍不住出言道,“我与她的眼睛,真的这么像吗?”
闫容瞳孔紧缩,忽的退了回来,用手掐住莫鸢的下巴,神情中带着些疯狂又带着些冷傲,道,“谁与你说的?”
“你别忘了,我是南庆的探子,打探点事情还是很容易的。”莫鸢艰涩的发着声音,痛苦下还发笑道,“倒是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因我像她竟固执的将一个南庆探子留在身旁,真是用情至伟!”
闫容忽嫌恶的松开了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不像她,性子丝毫不像。她就像是空谷的百合自带芬芳,而你则像是泥地的鸢尾,不堪一击。”
莫鸢听着这样残忍的话,竟笑的越来越大声,看着闫容道,“那你也只能日日对着我这个泥地里的替身。我想你替我行及笄礼,是把我当作她吧?倒真是痴情一片。”
“从你嘴里提起她,我觉得厌恶。”闫容看着莫鸢头一次心底生出厌烦。
莫鸢清浅的笑着,置若罔闻,道,“那你走吧,在我房里做什么。”
闫容头也不回,转身出了莫鸢的房间,径直往那座荒院去了。
莫鸢站在窗口,复又想起慕易,曾说替她及笄的他,现在却不在她身旁,倒是有几分想念。
一只白鸽再度落在院子里,扑腾了两下翅膀,悠闲的走着。
莫鸢瞧见它,心底一阵狂喜,忙走过去,将它抓起,取下书信,又再度将它放飞于高空。
回到房间内,莫鸢借着油灯,翻看这页信件。
信上言:生辰快乐,吾已来到西楚,见信勿念,吾当守诺而来。
莫鸢笑了,笑容满溢在脸上,一双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笑的全无防备。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及笄礼。
舍不得将此信焚毁,莫鸢贴身的收了起来,站在窗口,看着今夜的一弯明月,笑容灿烂。
而此时的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