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坐的那样远，是怕妾身会吃人吗？”鹿茗那些桌上的一个茶杯捧在手里把玩，细数自己的弱小之处：

“妾身又不会舞刀弄枪，也没有功夫傍身，更不是天生神力，随意一位男子便能手擒妾身，妾身都反抗不得，公子怎么还避妾身如妖魔呢？”

影一：……

可是你会下套。

当然这句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我……”影一一下子也不知说什么好，但女子却看着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影一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并非与她毫无关系，也没有与她纠葛。”

听着他这样气说话的女子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而没有打断他。影一就知道阿秀是给自己最后的解释机会了。

作为四大男主中唯一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影一唰唰唰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之前与云轻梦的所有事，全都告诉了阿秀。

然后得到了对方乐出声的态度，“公子怎么这样紧张，就算公子死咬着不说，妾身也是毫无办法的。”

影一愣了愣，总觉得鹿茗这句话又是再给他挖坑。

主动牵起鹿茗的手，影一的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绯色，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为自己辩解，只能干巴巴地说：“阿秀，你莫生气。”

影一是喜欢阿秀亲近他的。

让他多了一种互相慰藉的心安。

他的世界满是污垢和黑暗，阿秀也不遑多让。

在青楼住了一段日子，影一更能感觉到青楼女子的可悲。

有人一夜跌入泥潭，纵然哭的再美，也还是被强压着变成了低贱身价的灰牌子。而因为她曾经辉煌高高在上，变作灰牌子也要比其他女人更受欢迎。那些出不起太多钱的男人们，都想尝尝曾经还是花魁的味道，一来二去，这样的姑娘倒是比原本就是灰牌子的姑娘处境更惨。

有人也因得了某位主顾的赏识立马风光无二，牌子也换上了漂亮的颜色来表示地位的抬升。

而像是阿秀这样长久被人包下的姑娘，只有寥寥几个，直接免去了牌子，不必再接待其他客人。

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客人不在光顾，青楼里的姑娘都会变作灰牌子，去接待拿不出太多钱的人，甚至还没有挑选客人的权利。

管他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只要是付了钱的，就得接客。

直到姑娘生了病，就会被青楼放弃，妈妈才会把卖身契还给她们，将人赶出去。

身无分文，还拖着病，下场也只有一个曝尸街头的悲惨。

鹿茗仍是笑，“公子，妾身不曾生气。”早就知道剧情的人有什么可生气的，眼下影一能够主动把他与女主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鹿茗还觉得很高兴呢。

至少说明了影一已经逐渐脱离云轻梦的男主团，她的任务进度不是一点点的。

女主闹了这么一场反而是给她送助攻来了，影一由此心态完全转变。

从前或许只是渴望阳光的他，如今也找到了新的慰藉方式。阳光这样美好的东西，于行走黑暗的他相距甚远，不如同为阴暗之中，抱团取暖的阿秀更好。

影一对鹿茗心思变了，态度自然也会改变。

从前还只是把鹿茗当做日后的一条道路，没有男女之间的心思倒也还能相处自然。

可是现在，影一与她肌肤相碰都会害羞，却更喜欢与她接触。

最明显的就是夜晚两人睡觉时，原本一人一边的位置，影一却主动移过来，贴着她睡。

贴着还不算，还要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