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哺,国师府内,公主躲着毒辣的日头卧在澍玗怀里,听他絮絮叨叨念些话本子听得好睡,一个不查恍恍惚惚的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澍玗已经不在院子里,她迷糊着坐起身,问身边打扇的丫头
“……国师呢?”
裳屏如实道
“……想是刚刚公主睡的太沉了,国师大人走了有一会了,前厅的人来唤,该是府里来客人了”
钰鑫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样啊……什么客人?”
“……奴婢不知,大人走时还叫我不要惊动公主呢,您就好生歇着吧”
“既然是客人我也去会会”
“公主……大人交代了……”
钰鑫横一眼
裳屏叹口气,知道劝也劝不住,干脆也不劝了,上前去扶
“公主您慢点”
不想,有人苦哈哈等着她出门,钰鑫出了内室才走几步竟迎面对上皇帝身边的心腹,是个熟脸!
她前脚踏出门,那人后脚就飘飘然落地,也不知伺机藏了多久!院子里竟没有动静!钰鑫大吃一惊后了然,这人能跟在皇帝身边十几年,必然有一身的本领,却也迷糊,这公公突然来…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裳屏恼怒道
“你这老奴才!不知道府里有正经路走不成?吓着公主怎么办!”
钰鑫摁了摁裳屏,说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不知公公这么……静悄悄的来,所为何事?”
老太监弓着身子道
“殿下,奴才罪过,偷偷摸摸的来实在是不得已,您见谅,陛下他…忽而身体抱恙,特派遣老奴过来请你进宫一趟”
“抱恙!?什么时候的事,父皇……不要紧吧!?”
“要紧倒是不要紧……,只不过陛下说公主来与不来…关乎国运!”
钰鑫心下一慌,国运!?她可不敢托大,回道
“这……公公稍等,国师还在会客,一会等他前厅了完,我跟他一道去”
那太监腰折的更低
“老奴轻悄悄来便是为了避开许多麻烦,陛下说……不可叫旁人知道他抱恙之事,连国师也不行,殿下带个妥帖的婢子跟老奴走吧!”
“这…这么急?父皇当真不要紧?几个哥哥知道吗?”
“殿下进了宫就知道了”
“那好……我差人去告知一下国师”
“这…恐怕不妥,国师一心紧着殿下必要刨根究底,陛下又特地交代了不能透露身体抱恙的事,这样解释起来必然吞吞吐吐,陛下那里该等的着急了,殿下不妨先走一步,老奴后去告知国师,这样总耽误不了事情”
钰鑫想着无论如何宫里是她的娘家,皇帝是她的父亲,还能害她不成?也就点了点头
“……行吧,公公稍等片刻,裳屏,你去打点一下路上的下人,别叫太多杂碎知道我出了府”
一刻钟之后,钰鑫跟着那公公悄无声息从小门离开
澍玗此刻在前厅会客对此一无所知,却没由来心里一悸,他赶紧起身对客人作揖,且说
“大师不必多说了,耒老太祖的事我不会插手,大师放心,你们之间如何争斗我澍家也不会插手,在下还有事,若大师还有兴致的话,不妨在府里转转!我先失陪了”
来人竟是予旸,他见澍玗终于神色突变,心中了然,起身笑说
“国师也放心……贫僧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赖着不走,告辞”
说完一眨眼的功夫无影无踪,澍玗看也不多看一眼,转身就要去后院
说起来他与予旸是天然的敌人,此时时机不对不得发作,只能虚与委蛇,想不到予旸这一纠缠近一个时辰!他腹诽这予旸面上是个和煦老人,实则还没过废话连篇的年纪!
去后院的路上,前厅的人竟又步履匆匆到他跟前,把他截住,说
“大人……”
澍玗扶额
“又有谁来了不成?”
“正是…是大将军来了”
却是济苍与赵冉到了,澍玗原地转了转,一想,怕是赵冉有什么事,压了压心中烦躁还是去了前厅,且进内室且朗声说
“好啊!你们师徒二人轮番来折磨我!”
说完抬眼一看又是一喜,惊呼
“冉哥!你醒了!?”
赵冉点了点头,看一眼济苍,想讨个缘由,几乎肯定的问
“予旸也来了?”
济苍摇了摇头
“你别看我……我可不知道!他近来忙着讨好陛下呢吧”
澍玗道
“走了还没半刻钟!他刚刚坐的凳子恐怕还是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