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挥手,身边的人立刻有眼色的收拾那地上的十几条长虫,另外有人抬赎金,也就是朝廷的官银,以便与白业对账
他们漫下山时人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头,赵冉再此感慨尤凌轩的实力非凡,哼哼,必然也是扮猪吃老虎的好手,这此赶上疫情这才阴沟翻船
耒小公子几乎被打手们抬着走路上一点没耽搁,且不同于来时那样费力,走下坡路只要了一天一夜
他见了尹品安之后不言不语,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内室,那些打手打开麻袋只露出无头的肩颈,尹品安再也顾不上看起来失魂落魄的耒小公子,且耒小公子那模样分明证实了这死人是谁!
白业心里大舒一口气,面上已经对着麻袋悲鸣起来,大哭大号,一声声喊着赵冉的名字
尹品安心悸,钱没给匪贼的时候赵冉死了碍不着他什么事,可朝廷的钱已经全给出去了,赵冉却死了……他难逃其咎
这该如何是好!?陛下那边瞒也瞒不住,他看着这尸体只想再鞭挞几下以泄心头之恨,怎么就轻易死了!?怎么就让他尹品安一个人陷入两难!?本来耒小公子的祸事自有耒丞相来背,圣上借此还可以狠狠敲相爷一笔,他在长公主面前脸上也有光彩,可谓两头讨好
可偏偏赵冉这人回来的是具尸体!!
如此好机会,济苍或许第一个就要手刃他,死个与他不合的小将军,还能借此机会发作,毕竟只是私底下不合,这里头可大做文章
他一脚踹开白业,不顾鲜血淋漓,刺目辣眼,只盯着想看出个花来
可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花来
“拖下去!拖下去!埋了!谁也不准说出去!”
“赵将军没死!白将军你说呢?”
白业格外醒目,一瞬收敛哭号,事已至此一切都瓜熟蒂落,他自以为自己是最大的赢家
郑重点了点头说
“尹大人说的没错……赵将军他……日后死在瘟病上了”
说完立刻起身退开,厉声呵责那些面色冷硬的打手
“把这种腌臜东西带上来想做什么?还不把这无名尸体拖下去!处理干净赶紧回营队去”
那些人麻利的离开了,主子交代的事情早已经完成,保护好赵冉罢了
白业、尹品安两人心里都不够沉着,一个得意,一个慌乱,对那尸体硕大的体格视而不见,明明压根不是赵冉该有的份量
这边折腾完赵冉已经登岛,路上尤世子简单阐述完平南王的事情
早在惊蛰之前,这里疫情大爆发一次,平南王为了稳定民心,到百姓之间周旋了一阵
一天众目睽睽之下,一位患病的男子对着平南王呕吐,泄了王爷一身,那白业当即开始一番猛如虎的操作
事发突然,他钻了所有人的空子
先一刀砍死那亵渎王爷的男子,接着找大夫把王爷带回平南王府,而后几位大夫联合诊断,口口声声说王爷不幸中招,白业当机立断,让士卒将王爷的院子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借由王爷是太尊贵的人,不准任何人干涉王爷养病,可每日都为王爷诊断的大夫,只说王爷每况愈下
白业这是准备耗着,平南王一日不死蛮地一日无王,尤世子只能是世子,一切还是他说了算!
尤凌轩与其母妃从那之后再没见过平南王,王爷的老部下通通忌讳这病症,一时间也都信了白业,独留尤凌轩一人抗争,聪明如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能一举扳倒白业,他的父亲才真正危险
白业此人狡诈阴险无底线,无人可以比拟,他是可以完全放下脸面,像狗一样匍匐的下作人,必然损招如山海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到时候若败了,只唯独助长了他的气焰
尤凌轩忍到朝廷派来钦差,他打探到对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军,心里对朝廷更加愤恨
好在,这小将军是赵冉!他不但一扫听到这消息时的阴霾,甚至解救父亲的急迫之余还衍生出一丝兴奋
这一点他跟赵冉一样,都是雏鹰展翅
尤凌轩早早便猜度过他父亲的意思,或许平南王不作为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机会
他务必要拿出点实际才是
这下终于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了
一日之后,他们带着贼人还有贼人侵吞的公款,终于到了平南王府,随后尤凌轩手下另一批人马也匆匆赶来,成功截下白业洗钱的人手,他们也带着人和钱到了平南王府
加上被俘获的匪贼,有上千人的规模,声势浩大,团团在平南王府周围走动
这样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阵仗,便是让白业与尹品安不请自来
他们万万想不到赵冉完好无损也在其中,心态恰似那平南王府周围的闲杂人等,老神在在等着主角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