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五,你!你!你!”大嫂你了半天也没能将话说全,已经急的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大哥更是面如死灰,他的酒劲终于全醒了,他要保持清醒,好能认清谁是谁,找准二赖子的脑袋瓜子,给他开瓢。还有那不要脸的陈三斤,给她砸断腿。
大哥不是傻子,他不会因为凌罗三言两语就去针对大嫂,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大嫂搞破鞋的蛛丝马迹,而他也数次见到二赖子来他家墙根溜达,时不时朝着屋内张望。
那二赖子什么人,他没闻到腥味,能来家门口溜达?而且陈三斤与二赖子对眼的时候,眼神总是躲躲闪闪,很不自然。
他王二四又不是没偷过别人家婆娘,偷完后再见到那娘们眼神就是这样不自在。
这些细微末节的事就足以说明,陈三斤与二赖子不清不白。
人群后,田氏与王二有两口子闻声抓紧赶来,二人原本还在家商量着怎么整治弟弟二六,突闻村里人都闹哄哄的朝着一处奔去,便嘱咐小儿子王大山去探探情况,两人则在家中不出户等信儿。
因为二人不敢出门,害怕二六在大门口埋伏她俩人。
这段等待可是差点憋坏了二人,王二有抽着旱烟一直从窗口注视着村里的动静,旱烟锅子里的烟沫已经燃烧尽,冒着呛人的青烟熏着眼睛都睁不开,可他也无动于衷的呆坐,惦记着村里的情况。
田氏就没那么淡定,她手里拿着两个玉米,一边哗啦啦的搓着玉米粒,一边朝着窗户外抻脖子瞅,时不时从炕沿窜下地,再溜到门口朝外望,急得就差嗷嗷叫了。
直到儿子王大山拎着筐气喘吁吁的返回来告知“爹娘,快看热闹去吧!王二五死啦!冯兰晕啦!王二六哭啦!”
听闻这话,夫妇二人登时起身就往外跑,连中午饭也不想做了,就想赶个好位置去看热闹。
田氏与王二有王大山一家三口朝着哥嫂家一路狂奔,三口人连拥带挤的凑到了人堆前,终于赶上了最佳观赏时间。
“还有你与二赖子已经在一起两年了,每个月月末夜晚都要见上一面,多在于房后大树下,大树下还有草垛,草垛里有二人塞的亵衣,不信的大可去看看!”凌罗面无表情的瞅着大嫂,一一控诉。
一石激起千层浪,亵衣可是女子最最贴身的衣裳,除了丈夫外,万万不能被其他人瞧见的,就是其他女人也不便瞧见,往往女人们洗亵衣都悄悄的洗,趁着天黑偷偷的晾,第二日鸡叫后就得将晾的亵衣收起,管它晾没晾干,总之不能拿在明面上。
如果说凌罗的话是准的,那亵衣是不是陈三斤的,王二四一看便知。
如果真的在草垛里有陈三斤的亵衣,那凌罗的话就八九不离十。
毕竟这样的事谁会平白诬赖自家哥嫂?给自己家大哥扣帽子泼屎?所谓无风不起浪,还是因为有了陈三斤与二赖子的风吹草动,才吹起了这个风波。
田氏为自己能赶到现场听见这番劲爆的八卦感到无比庆幸,好在她没落下这么精彩的一幕。
“哎呦你说这事真假啊?陈三斤真能跟二赖子?”田氏身后的四婶子低声细语。
“是呢,王二四虽然爱赌博爱喝酒,可样貌身形上却也不差劲,长的也是村里上乘的样貌,那二赖子多恶心人,一身的赖癣,妈呦!”年迈的六姑话说到一半,就直犯恶心,拍着胸口干呕,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咋不行?人家二赖子别的不行,那方面厉害呗!”田氏一撇嘴,晃晃脑袋压低声音道。
几个嚼舌根的妇女一对眼,瞬间会意了田氏的话,不约而同的捂着嘴痴痴一乐,直到各个被自家爷们瞪了一眼,这才乖乖闭了嘴。
“你——放——屁!”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众人皆是一愣,吓了一激灵。
这长音拉调的高喊,不是别人,却是人群中的二赖子的声音。
顺着声音,众人怔怔的转头,排排打眼瞧过去,个子矮的,站在后排的,各个将眼珠子恨不得掏出来举高了瞧清二赖子的表情。
二赖子从人堆里转了出来。两胳膊交叉在胸口,穿在袄袖子里。蹭着他人的肩膀佝偻着腰就站在了凌罗的面前。